是钦天司!
一个钦天司的小旗官,带着三个钦天司的成员,赶得过来。这个配置放在内海县之中已经算是很顶级了,毕竟这个小县城加起来也不到两三万的人口。
就算是加上一些……路过在这里歇息的商人,也不会超过五万人。
这样的一个小地方,就算是再繁华。
也不可能配备更多的钦天司。
“钦天司大人!!”在内海县这样的一个小地方,堂堂一个捕头也算是有名的人物。按理来说他一个捕头,级别与钦天司的小旗官不相上下,甚至管的人比钦天司小旗官还要多。
可在这个时候,他竟然直呼这个钦天司小旗官“大人”,显然是已经慌得不行。
需要赶紧找个主心骨了。
“钦天司大人啊!”内海县捕头赶紧大喊大叫:“就是我吹得!我吹得?!”
钦天司小旗官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眼前的画面,就被内海县捕头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他看着手持长刀的捕头,皱眉道:“宁捕头,你吹的竹哨?难道,你发现了内海县里边,还有血蛊教教徒踪迹吗?”
“发现了!”宁捕头急忙说道:“前面这个家伙,极有可能就是血蛊教教徒!”
他手持长刀指着范武:“就是他,还有他的那几个同伴,极有可能也是血蛊教的教徒。”
钦天司小旗官表情一肃。
他满脸凝重地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顿时一愣。
目瞪口呆!
由于内心这种过于震惊的原因,钦天司小旗官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范武依旧站在那里。
“这……”他匪夷所思地看向了旁边的宁捕头:“这就是你说的血蛊教的教徒?”
宁捕头回答道:“对啊,我刚才的两个手下问他们,是不是和血蛊教有什么联系,他们的回答很模棱两可。尤其是这个人,这个人居然答‘你怎么知道我和血蛊教有关系’,这不是明摆着,已经变相的承认了吗?”
“还有这个人!”宁捕头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内海县百姓:“这个家伙想必就是血蛊教的内应,否则这个血蛊教的人,怎么可能要保他?”
“特奶奶的!早知道我刚才就应该多踹两脚,甚至最开始就应该拔刀把他给砍了。”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印在了宁捕头的脸上,巨大的力道,居然把他打翻在地。
宁捕头手里的刀都掉下来了。
这一幕……
把另外两个衙门衙役都看呆了,因为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位钦天司小旗官竟然甩手一巴掌,把他们衙门的宁捕头拍翻在地。
这这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嘶——”宁捕头只觉自己的脸庞火辣辣的疼,嘴角更是被这一巴掌扇破了。他瞠目结舌的看着钦天司小旗官,难以遏制心头的一股怒火:“你在干什么?你为何打我?”
“我叫你一声钦天司大人,不过是给你点脸!论起来,你我二人在内海县这地方的地位,差不到哪里去!”
钦天司小旗官直接无视了他,恭恭敬敬地朝着范武,礼貌躬身一拜。
“钦天司小旗辛高九,见过范武道长!”
他说话的语气,都带着谄媚,很难想象这样的语气,居然是从一个钦天司口中,说出来的:“上一次范武道长您,帮助钦天司铲除血蛊教,卑职还没有来得及感谢道长您。”
“现如今终于是有了这个机会。”
顿了顿,他继续道:“皇城之中的一些消息,也传到了卑职这边。范武道长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当真是人间第一好汉!”
“当真是大周第一道门天师!”
这个钦天司小旗官,把能够想到的彩虹屁,部都给说了出来。
只因,他认出了范武。
而那个宁捕头,已经傻了,彻彻底底傻眼了!
他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捂着脸,目瞪口呆地看了看钦天司小旗官,又看了看前边的范武。这样的一个动作,在钦天司小旗官说话的时候,他足足重复了五六遍之多。
范武道长?
范武……
嘶!!
范武!!
“这家伙……当街殴打百姓,毫无证据便将一个人,打上血蛊教教徒的标签。”范武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城隍令,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城隍令,给取了出来。
城隍令的一端指着那个宁捕头,上面开始浮现出,一个个细小的血色文字。
“啧……”范武收回了城隍令,他随口说道:“此人,不算是一个好人。”
明明范武身上没有任何的官职,但钦天司小旗官在对待范武的时候,就好像是面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卑职明白!”
钦天司小旗官重重地点了点头:“卑职会将他,关押到钦天司的大狱之中。并且会将他审问一番,将他做过的恶事,部都审问出来。”
“嗯。”范武点了点头,他指了指地上这个百姓:“顺便,给他医治一下吧。”
“是!”
钦天司小旗官再次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的对话不仅惊呆了两个衙门的衙役,还惊呆了那个宁捕头,更是惊呆了那个百姓。
这几个钦天司的到来,让这次事件的发展,朝着他们不可控的方向走去了。
尤其是宁捕头。
人都懵了!
“慢……慢着!慢着慢着!”内海县的宁捕头再次慌了,他已经管不了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惊恐地大叫道:“误会……这这这,这部都是误会啊!冤枉啊!这是冤枉啊!”
“你们……你们不能把我抓进钦天司的大狱里面,我是内海县的捕头!我是捕头!你们钦天司不得把我逮入大狱,你们没有那个权力!”
他能不慌吗?光明正大的说要抓进钦天司的大狱里边,然后还要拷打一下自己,万一自己,真把什么东西给透露出来了呢?
他觉得自己是没有办法顶得住钦天司拷问的,而他也觉得自己并不是那种干净的人。
甚至……
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都足以让他被拉出去,砍头了!
这种事情一旦暴露出来,那这辈子就玩完了。
“范……范武道长!”宁捕头扭头看向了范武,他脸上的表情尽是哀求:“我,我不知道您,就是前些天拯救了内海县的那位道长天师。”
“是我瞎了眼!是……是饿眼拙了!”他不需要钦天司小旗官打脸,自己就狠狠地抽了自己几巴掌。
仿佛这个样自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一点。
然而。
他发现那位范武道长,压根就没有搭理自己,而是回身上了马车。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一辆辆马车,从自己的身边过去,眼睁睁地看着范武等人逐渐渐行渐远,一颗旋起来的心也放了下去,但是并非是放回原位,而是放入谷底之中。
宁捕头求助一般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两个手下。
结果他发现自己的两个手下,比自己跪的还要干脆。
那两个衙役,已经将手中的刀都给扔了出来。
并且,还是以一种双手抱头,蹲下来的姿势。
该死!
这两个家伙怎么这么不中用?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百姓,此时正有两个钦天司的成员,在给那个内海县百姓检查身上的伤势。
宁捕头急忙道:“你……你稍微帮我说几句话啊!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你甚至可以踢我几脚,几脚不够的话十脚可不可以?”
内海县的那个百姓没有说话,宁捕头浑身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他安顿了一口唾沫。
面色一片灰暗。
……
宽敞的官道上。
两辆马车一左、一右并驱而行,一辆马车则是在紧随其后。车轮碾压着地面,卷起片片黄土,让滚滚烟尘扬起半丈之高。
“那个家伙还真是够无耻的。”虽然已经间隔了有一两天的时间,但位于后方的云九卿还是在絮絮叨叨,有种不太解气的感觉:“这种人,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反正肯定不止他一人。”
她说的就是那个内海县的宁捕头。
无凭无据,便擅自将百姓定性为血蛊教教徒,还纵容麾下衙役对百姓动粗。乃至亲身下场,欲要殴打被污蔑冤枉的百姓。
这般行径当真是令人极为不齿!
“小道其实不太懂此等事情。”前边的行风子的声音,伴随着马蹄踏地声、以及车轮滚动声,一齐响起:“只知道那个捕头这样做是错的,且愧对于他那一个职务。”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内海县,倘若皇城之中的混乱消息,被传到整个王朝之中……”行风子叹息道:“慈悲慈悲,也不知会造成多少祸事。”
但这种事情是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了的,皇城之中,好几百万百姓,都知晓发生了这件事情。
又有谁能有那个能力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就算能够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
何人能够挡住血蛊教的口?
何人能挡得住镇海王的口?
此时已经是逼近黄昏时分,马车的速度虽说不算很快,但好歹,比人力走路要快上好几倍。他们已经离内海县,有数十里的路程距离了。
没过多久。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范武等人决定就在这官道的路边稍作歇息一二,也算是稍微让拉车的高头大马们休息一下。
一团篝火,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瞩目。
篝火上架着一个搭设好的木架子。
木架子上串着几只不知名禽类,这是方才天空偶然飞过几只夜鸟,被范武给随手打了下来。
几只夜鸟被火烤的滋滋冒油,正当范武准备大快朵颐之际,他好像听闻到了什么动静一样,扭头朝着官道的另一边方向望去。
范武的这个动作引起了行风子和云九卿的注意。
因为经验使然,云九卿整个人立即警惕了起来,稍稍暗吞了一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范道长,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有人来了。”范武收回了目光,一只手拿着穿着一只夜鸟的木棒,也不管这一只被烤得滋滋冒油的夜鸟有多烫,就这样往嘴里送了进去。
足以把人的嘴都烫出一片血泡的温度,在范武这边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人?”云九卿一脸懵逼,她看着范道长刚才看着的那个方向,发现那边不仅没有人,还没有听见任何的动静。
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当范武手中的一只夜鸟,已经只剩下骨架的时候。
她听见动静了。
云九卿一双眼眸都不由睁大了……范道长这是何等惊人的听觉?隔着这么远就能够听得见动静传来,刚才起码隔的最少两三里的距离吧?
夜色之中,不远处正在若隐若现的几个火把,显得十分的引人瞩目。
云九卿眯了眯眼睛,她说道:“好像那些人,人数还不少的样子。”
大晚上,敢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行走,定然不是什么善茬。
“是几个僧人。”行风子说道:“小道我看见他们脑袋上,没有什么头发。而且身上穿着的衣服,似乎也是僧袍。但是却并没有从他们的身上,看见有什么法力的波动。”
云九卿一怔。
身上没有法力波动的和尚,那不就说明他们,不是修道者吗?
一群普普通通的和尚,大晚上的要干什么?
随着他们不断接近,云九卿看得越来越清楚。
“嗯?”云九卿发现那一共有五个和尚。
两个和尚,正在拉着一辆木板车,木板车上,有一个牢笼。
牢笼之中,居然坐着一个和尚。
最后的两个和尚,则是一人手持一杆长棍子,棍子的另一头还有一个枪头。
显然,是用来防身用的。
他们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写满了警惕,一双眼睛,不断地在四周徘徊。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前方有一处篝火,篝火的火光,将范武等几个人的面容都给映照了出来。
和尚们也是纷纷一愣。
很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在这大半夜之中,居然会有人在这里歇息。
偏偏双方竟然撞上了。
“福生无量天尊。”行风子站了起来,好奇地走了过去,他能够看得见,这些和尚们的表情,都写着些许的抗拒神色。但他丝毫都不介意,而是继续说道:“不知几位大师夜中赶路,所为何事?而这牢笼之中关着一个僧人,这又是意欲何为?能否给告知小道一二?”
行风子说的话,好像惊醒了牢笼之中的和尚,那个和尚勉勉强强撑起了眼皮,然后稍微把头,缓缓抬了起来。
仅仅是这稍稍一抬头,仿佛就用尽了他的身力气一样。
牢笼之中的和尚嘴唇都有些干裂。
整个人,更是无比面黄肌瘦,微睁的眼眸之中,写满了痛苦以及绝望。
“我……我不想……不想成佛……”他口中呢喃的言语,断断续续又不停重复:“不想……不想成佛……我,不想……”
听得行风子都有些颇为迷糊。
“无可奉告!”外边的四个和尚里边,其中一人绷着脸,开口说道:“此乃我龙河寺的不传之秘,今夜遇见只是一个巧合,我们没有必要,跟你这样的一个道士解释什么。”
这样的一句话说完之后,四个和尚就想绕开行风子。
“麻烦止步。”行风子挪了一下脚步,拦住他们,他的鼻子稍稍一动:“小道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你们,这是什么和尚?”
“动手!!!”
一个和尚突兀大喝了一声,手持长枪就朝着行风子扎了过去,另外一个和尚也是同样的动作。
而两个拉车的和尚在这个时候,立即从腰后,拔出了一把短刀。
朝着行风子冲了过去。
在这一刻……
他们不像是什么和尚。
更像是四个土匪!
行风子反应迅速一个闪避,躲开了一杆袭来的长枪,然后一掌朝着另外一杆长枪的枪头击去。
金属枪头与他的血肉手掌,发生碰撞的时候,居然迸溅出一团火花!
仔细一看,就能够看见行风子的那一只手掌上,不知何时居然有着一张符箓,正是这一张符箓,让他的手掌短时间有了堪比钢铁的硬度。
嗖——
一把红玉短剑突然破空飞来过来,将一个持刀朝着行风子冲来的和尚的大腿给精准命中了。
“啊!!”被红玉短剑命中的和尚,一个跟头,就栽倒在地。
嗖——
一根被熏得发黑的树枝飞速袭来,命中了另一个持刀和尚的咽喉。这个和尚的动作骤然停顿,咽喉之中开始冒出大量鲜血。
血液甚至从他的口中流出,他急忙抓着自己的脖子,试图止住血液。
但无济于事。
端坐在篝火旁边的范武站了起来,他轻轻擦了擦自己的鼻尖,呢喃说道:“最近嗅觉也愈来愈灵敏了,这么微弱的气息也能被我闻到。”
范武咧嘴一笑:“已经好久没有遇见巫仙了,没想到……今夜居然碰见了。”
“真难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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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你也不想……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