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老太太闭门谢客的第五天。

千凌幽童鞋终于等不及了。

一早就跑到老宅里把自家爷爷拽上，拎着大包小包，马不停蹄的往慕容家赶。

“夭寿咧，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去提亲不是去退亲呢。”千凌幽嫌弃爷爷走的慢，索性便叫人直接把他抬了起来，气得老爷子吹胡瞪眼，却无可奈何。

慕容老夫人听说千凌幽把自个爷爷都抬来了，也不好，再躲着不见，一边吩咐人上茶水，自己也把礼佛穿的素衣给换了，方才姗姗来迟。

千凌幽爷孙俩进住宅时，依稀还听到有人在高喊放我出去，不禁疑惑。

慕容家的管家看出了他的疑惑，随即解释。

那声音是已经半疯的唐招娣发出来的。

老太太和tony想到一块去了，直接告诉母女二人，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一个。

起先唐招娣对杀了自己亲弟一家有些心虚，没怎么还手，任由王淑芬发泄，只是拼命的在躲。

可后来每次老太太派人来送饭，都会耳提明面的故意说她们其实是可以不用死的，只要离开慕容家以后不再出现就好了。

出去的渴望让唐招娣渐渐失去了耐心，也彻底丧失了道德心，在一天晚上，直接用手把她亲妈给咬死了。

是的咬死的。

进去收尸的人都吓了一跳！

虎毒尚不食子，唐招娣却反其道而行，把自己亲妈给咬死了，因为她的手受了伤，使不上力气，人最锋利的，便也只有牙齿了。

只是不知道慕容哲生前到底给她喂了什么东西，她咬死亲妈，自个也疯了，吵着闹着说自己是千夫人。慕容复想把他弄走，但老太太不允。

无非就是一口饭的事，她要留下她，直到她死，也让慕容家其他人明白，作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在花厅了等了一会儿，老太太方才姗姗来迟。

“慕容奶奶。”

“行了，你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如今闹成这样是谁也不想看到的，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坚定要娶唐小小吗？哪怕我孙女有一天还会回来？”

慕容家找到真的慕容晓了吗？

那为什么他一点消息的都没收到呢？

老太太目光入炬，深深的定格在千凌幽身上，明亮的光，好似要折射进他的心。

“是，我坚定我是来退婚的，也是真心的要娶唐小小的，她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我若是不负责，那那也枉为人父了！”

千凌幽说着，站起身冲着老太太深深鞠了一躬。

这是他早早就想清楚的，如今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不知将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不后悔今天所做的选择，他已经对不起唐小小一次的，不能再错。

“好一个枉为人父！”

“你倒是对的起唐小小了，那我孙女呢！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千凌幽，你是不是忘了十年前你是怎么跪在这里求我把小小嫁给你的！”

啪！

慕容老太太脸色骤然一变，那丝丝缕缕的怒意发出冷冽的光芒，让人心中冒出一股凉飕飕的寒意，久久绕在心头。

千凌幽不敢反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垂着头不语，但目光中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是。

十年前也是他跪在这里，想要向老太太求娶。

十年后……

“我欠慕容晓一条命，我欠慕容家颇多，这是一辈子都不会更改的事实，但是恩是恩，爱情是爱情，吐如果没有唐小小，我给慕容晓守一辈子都可以，但……她怀孕了啊，这是我的错，我的错不应该让别人替我买单啊！孩子是无辜的。”

千凌幽沉声说道。

曾经，他也是真这般想的。

不然也不会总喜欢跟在和慕容晓像的人身边，却从未强求那人一定要和自己在一起。不然他完全有机会直接在上大学那会就表白，然后把庄沫沫掳走。

他忌惮许连城是不假，但一个小小的偏方子弟许清韵，他还不放在眼里。

“所以呢，所以你是为了孩子才要娶唐小小？那你大可以不用娶，等她把孩子生下之后给点钱抱回家就行了。”似乎是认定了千凌幽是为了孩子，慕容老夫人的语气越发讥讽。

“不！不是。”

“我是喜欢唐小小，所以才。”

“那我们家慕容晓呢？”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这条命她想要，可以随时拿去。”千凌幽认真的说道。

“哼。”

“你以为你的命很值钱？”

慕容老太太冷笑，没再说话，眯着眼睛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不松口，他不动。

花厅里，瞬间宁静了下来，只剩下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

***

“阿琼……”

眼瞅着半个小时过去了，千老爷子轻轻叫了句慕容老夫人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