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丁家属如买通接兵处有关人员,在接收壮丁时,可借口体检不合格,拒绝接收。
当时流行的一句歌谣“有势有钱,全家团圆;无钱无米,壮丁该你”,便是壮丁乱象的真实写照。
“师管区”是国民党接收和训练壮丁的准军事机构,地方上抓的壮丁要先交师管区,经短期“训练”后,再交给国民党正规部队。
师管区和国民党其它兵役单位一样,贪财舞弊、卖放壮丁,无足够的壮丁向正规部队输送,而正规部队的士兵又经常逃亡,更需补充,因而大量地向地方征丁。地方上加紧抓丁,派款买丁,如此恶性循环,苦害了百姓。
因壮丁问题,清水乡农民破产、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
后山村的农民张启云,为躲避壮丁东藏西躲,不敢在家种庄稼,肥沃的田地变成一片荒土,生活发生了严重困难,只好硬着头皮偷偷回家干点农活,结果被抓,送去当兵。他的妻子无依无靠,家贫如洗,生活无着,另嫁他人。
张启云被抓后趁机逃跑,路途中却染了病,到家时已奄奄一息,看到妻去家空,连病带气,气绝而亡,这一家成了绝户。
乡、保对送走当兵的壮丁,最开始还以礼相待,将壮丁客客气气地送交师管区。
从抓壮丁开始,对待壮丁就象对付江洋大盗一样,因担心逃跑,抓住后就五花大绑,捆得扎扎实实,由保送乡,即被关在乡公所私设的监狱里。
在乡关押期间,还需家中送饭,送饭时,又必须给看守人员一点好处,否则,将会遇到种种刁难。
在乡公所关押的时间有长有短,短则一天两天,长则十天半月,待乡公所集齐一批壮丁后オ往师管区送交。
壮丁进了师管区,苦难接踵而来,特别是身上无钱的壮丁,等于进了地狱大门。
壮丁经师管区验收后,即分编成连队。到了连队,首先要搜身,将壮丁带的钱财全部搜出,交连部“保管”,壮丁要用钱,须经连部批准,但要想将钱取出使用,起码得将一半以上的钱送给连部的长官。
有经验的壮丁,多是被抓过二次以上的壮丁,进师管区前,将钱藏在衣领里、鞋底里,冬天夹在棉衣的棉絮里,有的将钱夹在两层布条当中,将布条滋成布绳,当裤带使用。
有钱的壮丁,较为“自由”,可以买饮食,可以请“病假”不出操,还可以赌博娛乐。钱多的话,买通关系后能够在卫兵眼皮底下逃跑,而且也不用担心被抓回。
无钱的壮丁,首先得饿肚子。
当官的克扣壮丁伙食费是公开的秘密。
壮丁的伙食比猪食好不了多少,饭内有砂,菜内无油,半生半熟,少盐多“味”,吃在口内嘎嘣作响,吞下肚时刺喉,就是这样的饮食也很难填饱肚皮。
吃食不好,住的也差,一间狭小房屋,在潮湿的地下,铺一点谷草,住一二十人,有睡的地方就没有了站立之处。
晚上睡觉前,为防壮丁逃跑,将壮丁的衣裤全部收走,第二天起床时才发还。
半夜里若要大小便,必须先喊“报告”,经卫兵同意オ能起来。
一人喊报告,惊醒满屋人,一晚到亮,很难睡得安稳。
若不喊报告就起来解手,轻则挨几耳光,重则被捆起来当逃兵处理。
那些没钱“孝敬”长官的壮丁,多是老实农民,又不习惯喊“报告”,往往因此遭到残酷毒打。
吃不饱,睡不好,卫生条件又差,大量的壮丁生疮生病,几乎每个壮丁都生过疥疮。生疥疮虽然难受,但生活还可以自理,无性命之忧。
最可怕的是生病。生了病,无医药无人照顾,当官的还说是装病,逼迫出操,有的病人昏倒在操场上,不仅不让休息,还会遭到毒打,很多壮丁就这样被折磨而死。
被抓的壮丁,他们大多数并没有战死沙场,而死于国民党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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