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起敲了敲桌面,说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接下来签订协议的具体事宜,让李厂长跟诸位老板详谈,最后,我想说的是,诸位也是龙景园多年以来的合作伙伴了,一起经历过辉煌低谷和无数的风风雨雨。在这里,我代表龙景园200多名职工提前向诸位拜个早年,感谢诸位一直以来的鼎力支持。现在是龙景园转型崛起的关键时期,我非常希望诸位能与龙景园并肩作战,重现昔日的辉煌。”
    说到这里,张云起起身道:“当然,如果有个别的老板对这个方案不满意,我也绝对不会勉强,烦请你们在会后找牛奋牛总报个名。钱,我张云起今天就给。但是,你今年种的菜和捕的鱼,我也收不起了!”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张云起不再多说,从前门离开。
    跟出来的财务经理是个女人,她十分关心地小声问张云起:“张总,到时候有人跳出来真要钱,难道真给啊?”
    张云起看了她一眼,说道:“回头你让王总把刚才在会议室里嚷嚷的那几个供货商给我记下来。”顿了一顿,又问:“对了,你今天看到马史马总了吗?”
    财务经理对张云起的答非所问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不好再问,说:“这个不太清楚,马总这两天好像一直没来上班。”
    
    新百货大楼歌舞厅。
    华灯初上时,这里已是人潮涌动。
    三三两两的江川青年男女挤着人群走进歌舞厅。
    歌舞厅入口处有人收钱卖票,门厅负责查票盖章,穿过一段不长不短的走廊,拉开厚重的廉价紫红色绒布帘幔,就能看见中央的一个大舞池,舞池的地板用黑白瓷砖拼接而成,这是在九零年代那会儿极为流行的装修风格。
    舞池两边有些卡座和散座,舞厅最上面有小舞台,是唱歌和领舞用的,侧面是酒吧台和点歌台,点歌按曲收费,吧台售卖酒水零食。
    台上唱歌,台下跳舞。
    舞池里有时飘荡着含情脉脉的曲调,有时是激昂奔放的的士高,有时闪现着激情的迪斯科步伐,有时又是优雅的国标舞姿。
    在这里,男男女女大人小孩的秩序已然和白天大不一样,在昏暗的灯光下,震耳欲聋的音响中,年轻男女们唱着跳着躁动着放肆着,疯狂又刺激。
    吴雅丽喜欢这种疯狂刺激的宣泄方式。
    这一天晚上,她跟几个小青年在新百货大楼歌舞厅玩。
    从广义上讲,现在的她已经是一名正式走向社会的大人了。
    陈心怡、姜敏、伍娟、何莉萍同样如此。
    对此吴雅丽心里很无所谓,自然不会去找她那个亲舅罗大海问为什么。陈心怡、姜敏、伍娟、何莉萍倒是极后悔,估计她们的爸妈知道这事后大发雷霆了吧,一直哭哭啼啼的,问她说要不要上门去跟晏诗道歉。
    吴雅丽心里腻歪透了。
    这算什么?
    给人家喂了一口屎自己再吃一口?
    她可一直还惦念着李雨菲的那一巴掌!
    吴雅丽点了一根烟,端起啤酒跟卡座的三个青年碰杯,说:“这周五有时间吧,叫点儿人,给我办个人。”
    三个青年年纪比吴雅丽大不了多少,18到20岁之间的样子,长长的头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最大的青年凑到吴雅丽面前嬉笑说:“说来听听,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竟然敢惹我吴姐?”
    “你们不认识,但是个大美女。”
    “得!这个大美女交给我。来,干了。”
    四人一连串干了十多瓶老燕京,然后跑到舞池中央跳舞,在昏黄的灯光下,激昂的旋律中,吴雅丽和舞池霉形形色色的年轻男女一样,摇曳着奔放的舞姿。
    离开新百货大楼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吴雅丽还很亢奋,准备和三个小青年去裕仙街觅食喝酒,只是三人膀胱不好,跑厕所倒水,她一个人先下楼来到街上呼吸新鲜空气。
    那时候的街道上已经空空荡荡的了,只有橙黄的灯,漆黑的夜,喧嚣了一整晚的新百货大楼早已经迎来沉寂的时刻,偶尔有酒鬼从歌舞厅出来扶墙而行,但少有人影,吴雅丽突然感觉有点冷,点了一根烟,往门口走,只是这时,迎面走过来两个身材高大带黑色帽子的青年。
    吴雅丽没在意,直接走过去,双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感觉到眼前一黑,脑袋被一个东西罩住,她反应过来后,刚要大叫,脑袋“砰”地一声巨响,然后听见一个家伙声音冰冷的说:“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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