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初在一起时曾有过约法三章。

他看中了她的身体，而她则贪恋他的权势与美色。

他说的对，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如今她又是以什么身份在对他的行为指手画脚？

时冉忽然觉得好笑，喉间有些涩然。

原来他是那么的清醒，反倒是她，在不知不觉间竟已生出了不该有的占有欲。

其实谈以舟说完那句话，就有些后悔，但向来自傲的脾性又令他拉不下脸来。薄唇颤了颤，最终还是抿紧了。心中冷哼，本就是玩玩而已，他也只是让时冉摆正自己的位置，并没有说错什么。

说服了自己，谈以舟面色稍缓了些，见时冉仍旧呆呆地垂着眸，像是被打击到了的模样，想着时冉到底是跟了他三年的女人。

谈以舟放软了语气，身体前倾，“所以，别再为这件事闹了，嗯？”

这已是他在给台阶下。

时冉了悟，收起了繁杂的心绪，开口：“我还有话要讲。”

谈以舟颔首允肯，“说。”

时冉看着对面，想起了他们初次见面那一天。

她原本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身旁的豪车擦肩而过，露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她想也不想地就开口喊停，谈以舟竟也听话地停下车，降下车窗。

两个人望向对方，同时露出了惊异的神情。

思绪回笼，时冉望着那张怎么看也看不倦的脸，缓缓道：“我记得，当初我们约定过，在一起的时候，互相是对方唯一的肉体伴侣。”

“所以，如果有哪一天你倦了，你就提前告诉我。”

她接受不了这方面的不忠。

时冉将青葱般的手指轻抚而上，感受着指尖下细腻的肌肤触感。

“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我会很自觉的…”

她忽而凝视他的眼，圆而大的眸中一片清明，神色认真。

“…离开你。”

谈以舟心间一紧，不知从哪生出了丝慌乱，喉头滚了滚，含糊地发出单个音节作为回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