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陛下言重了,老夫可担不起您这声岳丈!”
溪懿神君孤僻自傲、脾气古怪的名声六界皆传,于是他也就担起了这般的名声。此刻他已然心疼自己女儿溪雩受了委屈,又哪里的心思待见这位九重天来的天帝陛下。于是单一句话说完甩着袖子走了,只当眼不见心不烦。可却没忘记哭着跑了的溪雩,便又向着在殿中从头至尾没说话显着尴尬的长子道。
“溪珩,你还不去看着你妹妹,是预备让她哭瞎还是吼成哑巴不成!”
“是,孩儿这便去!”
溪珩先前见着父亲溪懿神君责问小妹溪雩,他担心妹妹犯了错想瞅准时机求情。可见着溪雩半天也没说个错来还哭着跑了,他自是没法开口。然而这天帝又是在溪雩后脚来了瀚海,被他父亲这般不待见他亦不好开口。
而溪懿神君此刻撂下这么不冷不热的两句话也甩袖子走了,如今徒留他面对这天帝很是尴尬。溪珩瞅着珝熙如常淡漠的神色,踌躇半晌却是和气的开了口。毕竟他若是也走了,独留天帝在此处可当真说不过去。
“溪儿是家中幺女,父亲难免会多偏爱些。方才父亲说了溪儿几句见她哭着跑了,心中亦不好受。若是有冲撞之处,请天帝陛下莫怪!”
“无妨!”
珝熙见着溪珩处变不惊却依旧温和客气的样子,全然不似方才一脸不悦的溪懿神君。他便知道这溪雩是随了溪懿神君的性子,这溪珩少君该是随了母亲更多几分温润。只是他却不明白缘何这父亲兄长对溪雩这般称谓,不免问出了声。
“瀚海神君一脉乃是神族上古战神溪氏后裔,缘何唤作溪雩为‘溪儿’?”
“陛下有所不知,但凡瀚海有婴孩降生需得父母祭祀上苍、告谢先祖萌荫庇护。溪儿出生时瀚海大旱百年有余,却是在祭祀告谢之后天降甘霖解了这大旱之急。父亲觉得是溪儿生就的福气,方招致甘霖。于是便给她取名为‘雩’。从雨从亏也为雨水把干涸的湖泽注满,以此纪念。只是这小名唤作雩儿却不如两个姐姐‘柔儿’、‘阿妍’这般顺口好听。父亲对小妹本就疼爱,也不顾忌名讳,便将溪雩小名唤作‘溪儿’!”
“原来如此!”
“额,先前妹妹受了父亲责备有些委屈。陛下不妨于此处饮茶歇息,我需得去劝劝她!”
溪珩如此同珝熙寒暄几句,却是没忘记自己父亲的嘱咐。他见着此刻氛围也不至于太过尴尬,也差不多便想着要走了。
“是我惹恼了她,自会去劝她!”
珝熙听罢溪珩一番话却是觉得别扭,方觉得自己来瀚海不被溪雩待见亦不被她父亲溪懿神君所喜也罢。就连同溪雩这温润和气的兄长似乎也将他排除在外,心里想着哄妹妹便将他留在此处独自喝茶。可这论起来,他是溪雩的丈夫比不过父亲也罢了,怎的还排在哥哥后面。珝熙为此心中颇感不快却是平淡着神情向着溪珩言道,撂下这句话便匆匆去了溪雩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