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当然不服,然后他继续上诉,甚至在他上诉期间,他还抛出一些个人录音录像带,以证明自己确实和龚女士的关系亲密(不过好像并没有实锤,无非就是两人在一块有说有笑,看着好像比较亲热的关系而已)。
这场官司一打好说几年,到了最后,可能是全体香江人民都不愿意那位陈姓风水先生得到龚女士的遗产,当然也可能是有关方面掌握了更关键的证据,最后判定老陈诈骗罪名成立,让他到香江的监狱里领盒饭去了,整件事情才算结束。
在今天,李达康之所以把大家的注意力往这件事情上引,他当然不是无聊之为了八卦。
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自己的缓兵之计找一个借口。
由于这则八卦就在身边,整个香江几乎是众所周知,因此倒不用李达康多费口舌,稍作停顿之后,李达康这才对邹阿铨说道
“邹生,都说人心最为难测,虽然通过昨天的接触,我也觉着这个解先生确实不错,可我这样一个年轻人最多看个表面,怎么能看到这种人的人心?呵呵,说句大家不爱听的话,我甚至觉得,就咱们今天在座的这几个人,应该都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完全看透一个人吧?可能彤叔才有那个本事,所以我有一个建议,咱们就别在这瞎操心了,邹生您看什么时候找个时间,把这个解东阳领去见见彤叔,让彤叔亲自掌掌眼,由他亲自把关,他要觉得行,那咱们就启动下一步,如果他老人家觉得还不行,这个人可能不符合要求很难掌控那咱们还不得重新去找过吗,您说是不是?”
“我看你才是最难掌控……”
老邹同志嘴角微微抽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现在当然没法说,彤叔现在其实就在楼上,他还等着等大家一致通过后,最好由麦亨利提出趁热打铁,然后让老邹半推半就,最起码先草签一个合作协定,今天就把6比4的比例确定下来。
可今天的剧本竟然没有按照彤叔的预想来。
由于这个年轻大陆仔的这番话,“趁热打铁”神马的基本就已经彻底落空。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年轻后生仔的这番话看似谨慎过头,却让你根本无法反驳,甚至还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了。
他刚才可是说,这件事最后让彤叔做主。
嗯,自己虽然是老板的心腹,可是当着这些人的面,自己能说自己做的了这个主吗?
再说了,假如自己今天还真就强行做这个主,那会不会引起麦亨利他们的怀疑呢?他会不会洞悉自己这边其实同样迫切的心理?
想到后面这一层,老邹同志不禁深深看了李达康一眼,心说难道是这个年轻人已经觉察到什么?不太可能吧,这个大陆仔还如此年青,怎么可能像一个经年老狐狸?
尤其是这个人的笑,你看你看,笑得是如此天真,笑得是如此无邪。他应该没有本事洞悉我方的真实意图吧?
如果不是这样,那他是不是真的出于谨慎?不仅是在解东阳的事情上谨慎,他自己本人也小心谨慎,这才不肯轻易表态?对对,应该就是这样子的。
不对不对,从和这个年轻人的接触情况来看,这哪里是什么小心谨慎之人?
整个计划就是他构想设计出来,能想出这种计划的人,能是那种循规蹈矩小心谨慎的人吗?
在连转好几个念头之后,邹阿铨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他越琢磨就越觉得这个大陆来的年轻后生仔真的不简单。
“呵呵,阿康的谨慎还是很有道理那行吧麦生,那我就去请示彤叔,并请他亲自来把这个关,如果他也觉得满意,那我们再来商谈下一步的合作好不好。”
麦亨利还想说什么,却被李达康在底下连踢两脚-------
嗯,虽然麦亨利还不明白李达康为什么踢自己,但李达康已经来香江2个多月了,还是取得了麦亨利一定的信任,尤其是李达康的能力已经得到了麦亨利的认可。
因此尽管不明所以,麦亨利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麦亨利谢流生李达康告辞离开,李达康怎么告诉麦亨利自己的新新判断按下不提。
单说老邹同志,等三个人一离开,他马上就再次上楼,来到这栋大厦的第38层。
听完邹阿铨的详细汇报后,尤其询问过刚才几个人在下面的一些细节,彤叔长叹一声道
“唉,阿铨这不怪你,这是阿俊露出了破绽啊,他还是太嫩,嘿嘿,尤其是和那个叫阿康的大陆后生仔相比,阿俊更是嫩得没边,行吧就这样,那个后生仔既然让我亲自把关,那你就安排个时间,让我见见那个解东阳吧,要快,我们还是要趁太古刚出的乱子,尽快拿下那条黑水崖山道的开发权,知道吧。”
“好的,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