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只有皇帝一个人可以翻看接触的东西,不就是奏折?
因为由臣子写了直接递交,各级管事也只是把臣子们递交的奏折大略的分类,分为紧急,惯例,可不看等等分类,其中具体内容还是要陛下亲自批阅,所以真正的奏折接触者,只有陛下一个人。
心中有什么突然明了了起来,傅尧赶紧上前去翻看桌子上那几本奏章。
唐思汝见他表情,睁大了眼睛,“不会吧,你说的毒难道下在奏章里?”这也太有想象力了!如果说有人在奏章中下毒,那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日久天长,只有接触奏折的南明帝才会中招?
眼见傅尧居然俯身去嗅那几本奏章,唐思汝大惊失色,赶紧拦住,“你疯了,万一你也中毒了怎么办!”
傅尧苦笑着摇摇头,“且不说陛下是日积月累,毒素积累这才毒发,单凭我这一次两次的接触,大概也无甚大碍。”
他怅然说道,“我不通药性,不精调墨,我这样粗略去嗅,也分辨不出来什么。”
傅尧平日一贯深沉,对人都一副君子模样,喜怒惯常不形于色。唐思汝与之相识至今,少见他如此惶然神色,不由有些揪心。
听说傅尧自小父母双亡,是由南明帝亲自教养的,他们感情一定很好。南明帝中毒病重,傅尧心里一定很难过。
唐思汝一跺脚,作一副慷慨赴死状,“要不,你拿给我看看?”
傅尧见她伸手过来,心中陡然一惊,他虽可以不顾性命的翻看这些奏折,可是唐思汝与陛下可没有许多牵绊,却要冒着生命危险看这些奏折……
“唐二小姐……你,何必呢?”傅尧不肯把手里的奏折给她,面上略有愧色。
唐思汝怕他有心理负担,吐了吐舌头说,“那你不想查出真相啦?你不是说闻一两次不要紧吗?”
傅尧没料到他拿自己的话堵自己,不由扶额,“那你小心。”
说罢,他就把奏折递给了唐思汝。
唐思汝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毒药之类,可是她会画画啊。
她自小接触各种颜料,掺杂了别的杂物的颜料自然与原先的模样不同。
于是唐思汝就把奏折摊开,开始仔细对比起来。
“这一封用的墨色泽浓郁,还带着淡淡松香,没有什么杂味,应该没什么问题。”唐思汝闻了闻,把这一封奏折排除。
“这一封,墨色均匀,还有些许梅花香气,气味悠长,应该也是安全的。”傅尧闻言,把这一封也放在一边。
“唔!这一封臭哄哄的,一闻就知道是掺合了炭草的墨。”唐思汝捂着鼻子退开。
傅尧看到她活泼的模样,浅浅一笑,“陈大人素来清廉,家里的余财又给夫人拿去治病,自然用不起好墨。”
唐思汝闻言点点头,继续闻去。
到了下一封时,却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