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帝靠在傅尧的怀里,面如金纸,气息微弱。傅尧急忙为他推血过穴,南明帝才悠悠醒转,才一醒来,他立时便又咯出几口淤血,他颤颤巍巍握着傅尧的手,眼中隐隐可见热泪。
“陛下。”傅尧母亲在他幼时早亡,父亲又是为了救驾而死,于是他自小由南明帝教养长大,与他感情十分亲厚
。长大之后为了避嫌,两人常常以君臣之礼相见,可是自小相处的情谊却搀不了假。
傅尧扶着南明帝坐起来,眼中的担忧几乎都要流露出来,可是语气还是恭敬而疏远。
南明帝也心知不好,他强撑着一股精神,下旨道,“朕近日龙体欠佳,着左相……傅尧……监国。”
底下顿时大噪,“陛下,这于理不……”
“朕意已决!”
南明帝脸色实在不好,他挥了挥手,身边的大太监张钦便宣布下朝。
太子尚在,陛下却令左相监国,只字不提太子,此事实在惹来非议。可是众人都知左相傅尧手段非常,比之太子自然是更加稳妥,好在是一时监国,于是也不在说些什么。
傅尧于权柄并无多大热忱,只是此事是南明帝所托,他
一定会尽心竭力的办好。可是南明帝的身体却让他担心不已,退朝之后,他便去南明帝的寝宫觐见探望。
宫人都熟悉他,也不多做阻拦,便让傅尧进去。
南明帝脸色苍白的倚着枕头,伸出瘦弱苍白的手腕让太医把脉,神思昏沉。
太医按着南明帝的脉搏,沉吟一会,才皱眉道:“陛下脉搏时沉时浮,说是弱症可又躁气浮动,火气上扬才导致吐血,可是四肢又虚寒,血脉滞涩,实在是怪哉!”
傅尧闻言,心中略微不安,“怪在何处?”
太医道:“陛下若是急火攻心吐血倒好说,可是陛下身子中的弱症却来得莫名,老臣看陛下皮肤腠理之下有血斑,可见是血管脆弱才导致的,可是此病以前从未见陛下得过,又时日不是积年累月,来得实在古怪。”
“陛下以前身体还算康健,只是这几年开始才不好的,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傅尧问道。
“要是血脉脆弱,大多都是自小带的,像陛下这个年纪患病的实在少见……”太医沉吟道。
忽而,太医小声的说道,“老臣看陛下这样,不似患了病,到似中毒。”
中毒?傅尧闻言心中一冷。
“陛下身处深宫,饮食用度都有专人查验,怎么会中毒?”傅尧冷声问道。
太医冷汗顿时下来,“老臣也只是猜测,以陛下的症状而言,不似患病,而像是一种慢性毒。”
“此事我已知晓,你出去不要多言。”傅尧心中已有计较,劝告太医道。
“是是是,老臣绝对守口如瓶。”太医连忙告退,要知道皇帝中毒可是大事,其中蹊跷怕不是自己能探明的,如今左相大人愿意接手查明真相自然是再好不过。
傅尧袖中手指微微收紧,望着殿门神色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