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醒来时已经身处王府。
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恍惚了好长时间,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被李菡敲晕了。
她掀开薄被,刚想下床唤人,便见月影推门而入,看见她醒来,都快喜极而泣了。
“姑娘,你可算醒了。”月影急忙上前搀扶她,嘴里的话不停:“宫里派了两波太医来,都说无大碍,多休息休息就行。可是我们还是担心啊。你真是吓死我们了。老爷,夫人,少爷都守了你一个晚上了。还有那个李姑娘……她好端端的把你弄晕算怎么回事?圣上连夜传她进宫,今早又放回来了。一早少爷还和她理论了半天……”
清溪被她说的头又晕了,但还是清楚的听明白了几件重要的事。“爹娘哥哥,都来了?”
“嗯。老爷和少爷已经去衙府办差了。夫人昨夜守了你一夜,现在正在偏房休息,知道你醒了,定会很开心,我去告诉你夫人。”月影说着就要往外跑。
“慢着!”清溪一把拉住她。“让她多睡会。”
月影急停脚步,想着也对,便又给清溪递上了一杯温水。
“李姑娘进了宫?”
月影点点头。
“那现在,她在何处?”
“夕英殿。”
清溪眉间轻蹙,半晌又问:“爹和哥哥有没有提到外面如何情形?”
“你还说呢!你知道多大事吗?你不让我跟着去,我就知道要出事……”月影的语气里全是后怕。
清溪叹了一气,打断她:“说重点。”
月影一顿,轻哼一声:“你倒是不怕。那些人全部收押了,说是圣上勃然大怒,连夜审查。少爷说此事必会引起朝堂的轩然大波。”
清溪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稍微有些疲累外,身体也无太多不适之处。“去请李姑娘来。”她吩咐道。
月影面露不悦:“姑娘……”
自从昨天傍晚她看着昏迷的清溪被送回府,知道她是被李菡弄晕的,她对李菡的意见也颇大。
清溪看了她一眼便明白了她的心思,笑着道:“她不是想对我不利。我想她也是想帮我而已。”
月影不解,撇着嘴,不过清溪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李菡走进朝兰苑时,清溪刚洗漱完毕,喝了点清粥。她遣退了屋内侍从,向李菡行了一礼,道:“多谢李姑娘,也委屈李姑娘了。”
李菡略一皱眉,十分讶异:“王妃何故向我行李?我可当不起。说起来,是我要请王妃原谅。昨日,在未经王妃允许之下……”
清溪浅笑打断了她的话:“昨日,你是帮了我,帮了殿下。我在现场昏迷,此事便会显得真实而顺理成章。而且,你并没有伤害我,反倒是让我好好休息了一晚。”
李菡眼神稍稍一柔,目光不再显得那么淡然冷漠。
“听说,我兄长今早有为难你。他定然是关心我的安危,言语间若有不当之处,也请姑娘不要介意。”
李菡的嘴角似是勾起了一抹笑意:“那倒没有。我倒是瞧着凌探花的脸色非常难看。”
清溪眼神一顿,心道莫不是兄长教训她不成反被教训了?
“所以我不委屈,王妃也不用安慰。”李菡说的颇为大气。她顿了顿,诚恳道:“王妃也不用谢我。实际上我会那么做,也有我的私心。至于这私心是什么,还恕李菡此刻无法告知王妃。”
清溪凝眸,一时不解其意,但也并没有追问,而是笑着说:“我相信姑娘不会加害于我。”
李菡见她说完这一句并没有再问什么,便开口问:“王妃不好奇圣上招我入宫说了些什么?”
清溪笑着摇头:“圣上与你说了什么话,我不好打听。当然,我也无意打听。”
“圣上很在意王妃的安危,他亲自向我确认当时的情形以及确保我对王妃并无歹意。”
清溪脸色如常,嘴角依然挂着笑意,看了一眼李菡,意味深长道:“圣上与皇后都是和善之人,殿下在意之人,他们也会善待。”
李菡皱着眉,觉得清溪此言甚怪,可又理不清这怪异之处在哪。
正在思索着,便听清溪问:“我倒是有另一件事想请教姑娘。”
“王妃请说。”
“昨日,那两枚飞刀是姑娘暗中安排的人所为吗?”
说起来,那两枚飞刀也是克敌的关键。
李菡默了会,方才点头说:“是我长丰镖局的丁铭。他擅使飞刀。”
清溪颔首:“若是你不介意,我也想当面谢谢他。”
“我介意。”李菡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