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顺利,前几日便回来了,只是忙着给朝廷汇报剿灭山贼的情况,处理剩余的事,今日才得空前来拜访叔叔。”曾启道说话铿锵有力,毫无拖泥带水,一派将门风采。
凌德言笑言道:“我听说了。这次差,办的不错,圣上也甚为满意,直夸虎父无犬子。今日来,恐怕不是单纯来看我吧?”他说着,眼神特意瞟向了坐在一旁的女儿。
曾启道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不过也只一瞬,便坦荡道:“确实。昨日差人送还清溪妹妹东西,却又被她退还回来了。听闻,她最近都不得出府,我便过来看看。”
凌德言笑意更深,慢悠悠的起身,“她确实憋坏了,你来的也好,便和她说说你在素阳的见闻吧。我还有些公文要看,就先去书房了。”
曾启道急忙起身,又行了一礼。待凌德言走远了,他才上前一步,看着凌清溪,问道:“许久不见,珩儿可好?”
清溪抬眼见曾启道似乎清瘦了些,皮肤被晒黑了些,不过倒更显得精神抖擞,挺拔坚毅。“挺好的,一本诗集而已,也值得你再跑一趟?”
曾启道从怀里掏出那本《夜雨诗集》,重重一叹:“这本诗集真的不好看吗?”
“确实不好看。”
曾启道愣了半晌,眼里有一丝失望之色略过,手里还捧着那本书,放下也不是,收起也不是。
见他这样,清溪有点犯嘀咕,曾启道一向直言快语,干净利落,何时有过这种看似进退两难的神情。自觉是否自己言语太过直白,便又开口道:“也不是。我只是气你不归还我的丝帕。女儿家的东西,你留着也没用。”
曾启道憨笑两声,将书搁下道:“你说的是。我其实只是觉得我们关系亲近,这些个小物件也没什么,是我考虑不周。”
“行了。先不说这些了。快和我说说你这次去素阳的见闻。”
曾启道见她一提什么外地见闻两眼就放光,便也换了心情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从剿灭山贼,到素阳山水,从归程风光,到途中趣事,一股脑的讲了个遍。末了,他提了一句:“这次能这么顺利的完成差事还多亏了一人帮忙。”
“谁?”
“哦,一江湖人士。”曾启道微微低头,淡淡回道,稍一停顿,又仰首道:“这次山贼扼守上山关口,强攻不易,虽仗着人多势众,也可拿下,但终究有无谓牺牲,就在我有所犹豫之时。有人前来献策说是知道那座山上的隐秘途径,可由后方袭击敌,便是这人帮我们轻松取胜了。不过,他不贪功,拜托我莫要在呈给朝廷的简报中提及他。说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凌清溪微一皱眉后一副了然之姿:“可见是一江湖逍遥客。”
曾启道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换了口气问道:“听说你会跟着凌叔叔去宝鼎山?你不是常说想去看宝鼎血鹃,玉亭春月吗?到时我寻个空档,我们一起去赏赏美景。”
凌清溪点点头,也不搭话。
说了许久的话,曾启道自知也不便多留,便预去向凌德言告别后回府。走至大厅门口,转身说道:“那宝鼎山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