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推出的人,只隔着牢门看梁峰溪,并不说话。
最先说话的娄家人一脸殷切的问道:“这位小大人,今日是不是能将我们娄家的人,都放走了?”
梁峰溪看看周围,觉得这也不是说话的地,便点头笑道:“是的,已经核实过了,你们娄氏一家确乃冤案,办案手续也不合规,凡偷盗士族者,案子判后,也是要流放的,断无被关押在牢里近三年的说法。”
梁峰溪此话出,关押在此间牢房内蓬头垢面的娄家人,齐声欢呼尖叫起来。
唯有一人没有太大的反应,那便是主案人娄杭。
梁峰溪让人开了牢房,将二十余娄家人放了出来,出了地牢,让人带去了县衙客房,并安排人给他们洗漱,自己则去县衙书房找林知皇禀事。
“这林府君可真好啊,不仅给咱们翻案,还让奴仆打水给咱们洗漱,还给新衣服穿!”娄杭小叔娄屋,摸着身上的新棉袄,笑的见牙不见眼。
其他娄家人也高兴不已,都想不到自己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小杭,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娄杭面色沉郁道:“那位女大人既然说放了我们,怎么还没有让我们出县衙?”
娄杭此话一出,房内的众娄家人,顿时止了谈笑声,面上表情凝固住了。
在冷凝的气氛中,又一明显掌事的仆妇进了来,让身后跟着的丫鬟们,在房内的大桌上摆上了丰盛的菜肴。
为首的仆妇摆好饭食,笑着对房内正眼巴巴看着她的众娄家人道:“各位,这是梁参军特意吩咐的,不用客气,便先用膳吧。”
“这位大姐,我……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娄屋略显忐忑的问道。
仆妇和气的一笑,适时的提点道:“你们改换门庭的机会来了,何必急着走?说不得,府君大人还要见你们呢。”
“各位先用膳吧,老奴先退下了。”为首的仆妇笑意盈盈的说完此话,转身退了出去。
房内一关,娄家人面面相觑,再没了此前的喜意,空气瞬间冷凝,桌上的珍馐菜肴,仿佛成了能反吃他们的大嘴。
县衙书房。
林知皇听着梁峰溪的禀报,垂首一目十行看完梁峰溪呈上来的娄家偷盗案卷宗,头痛的抚额:“溪儿,你办错事了。”
正扬着脸求表扬的梁峰溪眨眨眼:“办错事了?办错何事了?”
“吩咐奴仆伺候娄家人梳洗,相赠新衣,布置山珍海味礼待于他们。”林知皇缓声道。
梁峰溪不解:“峰溪以礼相待娄家人,是为了施恩。此事错了?”
林知皇也不吝啬多提点自己的手下,梁峰溪如此办事自然不算错,但要考虑是对何人,又是何种情况下如此做。
林知皇曲指敲了敲书案上的卷宗,点明道:“湾县县令,此前就是以礼相待,将的娄杭请来府上,修建机关暗格的。”
梁峰溪也就是处世经验少,但到底是身有学识聪慧之人,一点便透,恍然大悟。
“主公,峰溪办错事了。”梁峰溪神色低落的向林知皇拱手,垂首承认自己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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