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心镯,一人戴镯,一人持锁,银蚕丝相连。
戴镯之人不得离开持锁之人超过十里。
而现在的锁心镯被南陨城改了一下,不得超过十步。
雪冥和牧野都看到了,但是都在装没看见,在前面开路。
就连牧野这一次,都默认了南陨城的行为。
主要是景郁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她只看到自己手脚光着,有些擦伤。但是实际上,她脖子上,脸上,全部都是血。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南陨城三人都心口一跳,但是景郁看起来活蹦乱跳的,还嚷嚷着:“我不回去!我有事!”
他们便默契地没有提她身上的伤。
除此之外,她的后背一片漆黑,一层单衣跟伤口沾在一起,皮肤焦黑,时而一动还会流血,鲜红的血混合着焦黑的皮肤,上面还沾着几根她的头发。
可是她自己却感觉不到疼一样。
一开始他们以为那是她的头发,也不曾细看。
南陨城刚刚抱她时,碰了一手的血,还有她后背的皮肤,坚硬乌黑。
若要医治,只能将外面的皮肉割掉,让肉重新长出来。
这般看来,锁住她,是最好的选择。
唯一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是,为什么景郁感觉不到痛?
那样的伤口,即便是铁血如南陨城,也不敢说能没事人一般的忍受,只能是她感觉不到。
到底是为什么。
出深山时,南陨城给景郁套上他的外衣,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轻声问道:“小七,外面人有些多,我替你擦擦脸可好?”
景郁随意地点点头,被南陨城抱着太舒服,她有点困了。
深山中露水未散,就着露水,南陨城用丝巾小心翼翼地擦掉景郁脸上的血,有的已经干了,需得用力才能擦掉。
可南陨城的动作始终很轻,一直到那张白净的脸露出来,没有一丝伤口,他才松了口气。
雪冥看了眼景郁的脑袋,出了这么多血,脸上没伤,那就是脑袋上的伤。
南陨城也知道,但是他害怕吓到景郁。
现在的景郁,在他眼里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低声哄着,“我抱你出去,别怕,都是自己人。”
景郁眯着眼睛嗯了一声,真就信了南陨城。
直到她出现,震耳欲聋地喊声差点给她送走。
“恭迎七王爷!拜见七王爷!”
她睁眼看,密密麻麻地将士遍布在每一寸土地,几面旗帜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晃得她头晕眼花。
然后是几个带着哭腔的声音。
“老大!”
“王爷!”
“阿姐……”
景郁脑袋疼,这特么叫自己人?
怎么不说全天下都是她的自己人呢?
她嘴角抽了抽,冲众人招了招手,“咳,同志们好啊呸,都……都起来吧。”
太过尴尬,她索性眼睛一闭,装晕在了南陨城怀里。
南陨城摸了摸她的脑袋,扬声开口:“多谢诸位鼎力相助,七王爷已寻回,此恩本王铭记于心。”
“摄政王客气,七王爷安然无恙,流月军立刻退出南疆。”姬冰倩第一个开口。
陆陆续续,各大军开始撤出。
南陨城抱着景郁往祭师府走去,脚步不自觉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