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景郁醒来。
她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离诗诗和小阿菱在屋里守着她,南陨城四人在屋外守着。
景郁睁开眼,摸了摸肚子。
饿。
离诗诗和小阿菱缩在一团,屋内还放着火炉,她的床上,除了她就是被子,一点空余的地方都没有。
“诗诗公主?小阿菱?”景郁叫醒她们,“你们去床上睡。”
“阿姐!阿姐你好些了吗?”小阿菱揉着眼睛问。
离诗诗也打了个哈欠,“七王爷,还疼吗?”
景郁眨了眨眼睛,“不疼啊。”
离诗诗:“!!!”
景郁当然知道昨天疼得她差点就过去了,但是现在……真不疼。
“这是什么神奇体质?”
“啊!”小阿菱突然叫出声,“是血蛊蛇啊,是血蛊蛇,阿姐!”
顺着小阿菱的目光,景郁看到小白安静地盘在她的手臂上,通体雪白,眉间却带着一点红。
此刻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金铃响后,血蛊蛇会认主。我听老头提过,他也是听阿瑶娘亲说的,每逢疆主体内气血过重时,血蛊蛇都会催动体内精血,缓解疆主症状,以此……”
小阿菱锤了锤脑袋,“以此什么来着?我忘了!”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
景郁拉开门,四双一夜未眠的眼睛齐齐看过来。
林风和牧野同时扑过去。
“王爷……”
“景兄!”
景郁一手推一个,“行了行了,等我死了你们再哭。”
她看向南陨城,知道他一定担心死了,忙走到他面前,“我没事,已经好了。”
南陨城双眼通红,专注地盯着她的脸,手掌一直握着她的手来回摩挲,一看就知他担忧了一夜。
景郁心底涌出心疼,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我……真没事。那个,刚刚看到赤羽卫出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雪冥嫌弃地瞅着南陨城那副失而复得的模样,开口道:“方才来报,银山百兽躁动,东营将士在山下严守,以防野兽出山伤人,赤羽卫正是去援助。”
“啊!”
小阿菱突然跳起来,“对了对了,想起来了。血蛊蛇以自身精血缓解疆主气血过重之相,也是以此压制安抚百兽,以防它们躁动做乱。”
景郁本想洗个澡换身衣服,但是听小阿菱这么说也没来得及。
在去银山的路上,小阿菱才解释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南疆的血脉继承非同一般,加之景郁是主动唤醒金铃,更为特殊。
也就是说,她的情绪,她的身体,可以直接影响到能感应她血脉的百兽。
正如以前她还没有唤醒金铃时,小白就会因为她心底产生杀意,血液沸腾兴奋,从而有灵性地追随于她。
那是血蛊蛇灵性非凡。
而现在,金铃就相当于是一个媒介。
百兽可以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感受到她气血翻涌。
所以,她恨,它们凶。
她痛,它们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