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沉着脸,“不劳你费心,何时攻城?”
乐榆嗤笑,“你以为她与你一般蠢?她不会等到攻城。”
此时,景郁正在着人,立王旗。
原本,王旗上该是“景”字。
而当黑底红字地王旗随风展开时,上面出现的,是“南”。
“我景氏皇室,得南家辅佐,不胜荣幸。外面那些人,他们企图分裂南家与东禹,本王不许!”
景郁指着王旗,“此旗出战,本王要告诉所有人,南家与东禹一体。本王以东禹皇室名义,决不允许任何人辱没摄政王威名!”
“七王爷千岁!七王爷千岁!”东营将士高声呼喊。
他们素来敌视皇室,因着上一辈,先帝与南将军之间的恩怨。
而今,这一辈。
景郁与南陨城,互为君臣。
他愿降低身姿,推她上位。
她也愿拼尽全力,护他盛名。
挂着南字的王旗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景郁的视线一一扫过所有人,声音低沉,“将士们,你们身后,是无辜的百姓。你们脚下,是干净的街道。为着这些,我们不可固守。今夜一战,必须出去作战,绝不等敌人打进来!”
景郁捏了捏手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现在,我需要一千人,身手要好,要不怕死,随我做先锋,做……死亡陷阱。”
十万军人,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地布满整个街道,此刻无比的安静。
景郁的声音不高不低,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四个字:死亡陷阱。
包括在东营将士身后站着的,从家里跑出来要上战场的青年们,以及躲着看热闹的百姓。
空气愈发的安静,时间仿佛都已静止。
唯有景郁解释的声音在流动,“本王带一千人为先锋,莫将军为中军跟随,戚崇带后军跟随,所有将士一同冲出城门。
敌方见之我军全体出击,必定全力相迎。一旦敌人一拥而上。莫锋中军后撤,后军分两侧攻敌军左右两翼,就算打不过,也要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
莫锋和戚崇齐齐跪地领命。
原本,令行禁止,他们不该问的。
可是,戚崇还是忍不住问,“七王爷,何为……死亡陷阱?”
景郁的整体布局已然说清楚,戚崇心中其实明白,可他不敢相信。
景郁神情平静,解释道:“敌众我寡,冲出城之际,他们必定围攻而上,随我而出的一千人首当其冲。届时莫锋带的中军后撤,你所带之后军绕后攻击。
而我们,这一千人,面对的是几十万人的敌人。他们来不及后撤,只会先杀了我们再回防。”
景郁死死攥着拳头,“这一千人,就是给他们杀的。”
这就是死亡陷阱。
整体出击,让敌人以为他们要决一死战,实则是送上一部分人过去,给他们杀。
战场混乱,顾头不顾尾。加之是三国联合,下令不及时,敌人回防的反应会更慢。
这样一来,他们才有一分赢面。
“戚崇、莫锋,能否守住,就看你们的了。”
戚崇与莫锋头低着,八尺男儿躯,再痛的伤都受过,而今却忍不了眼里的泪。
“末将请允,让末将带领先锋军做死亡陷阱,请七王爷留城镇守!”戚崇哑着嗓子,头仍旧低着。
莫锋也道:“七王爷,末将也请命!”
景郁深深吸气,声音很冷,“大战在即,收起你们的眼泪!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本王已经决定。”
乐榆要她,离墨也对她说什么爱慕,云灵她不知,但舒芯确实恨她入骨,或许云灵军也得了要擒她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