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光左右为难,恨恨地瞪着景郁,“七王爷身为兵部参事,竟为难同僚。此事本官定会呈奏摄政王!”
景郁轻笑一声,拿过一旁的饷粮清单递过去,“贺大人随便参本王,本王就在这等着。你有本事让摄政王亲自来,你以为本王怕他?”
这话一出,东营将士看景郁的神情变得怪异。
南陨城在东营将士心目中是神,景郁这样说,分明是在瞧不起他们心中的神。
莫锋冷汗连连,七王爷身居此位,可真说得上是在刀尖上行走。
身在东营,表面上却要与摄政王水火不容,必会惹得东营将士不满。
原本今日这事与七王爷并无关系,他尽可以视而不见。
可他却为了将士们不惜得罪文臣。
这样一来,便是两头都不讨好。
莫锋皱着眉,回身看着手底下的兵,他希望他们都能放下以往对皇室中人的成见,真正看到七王爷为他们做了什么。
只可惜,十多年的成见不是一夕就能改变。
莫锋看着景郁的背影,他大概有些明白,为何一向冷情的摄政王对七王爷如此特殊。
放眼东禹,何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就连摄政王,在必要时候,也会牺牲手底下的人,换取大局利益。
可七王爷不同,他从不愿意牺牲任何人去换取大部分人的安稳。
在景郁的威逼之下,贺光不得已在饷粮单子上摁了手印。
他走之前看景郁的眼神,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景郁却是很满意,扬声对贺光道:“贺大人,路上注意安全啊,本王听闻从东营到城里,路上匪徒颇多呢。”
贺光咬牙切齿,“多谢七王爷提醒。”
景郁:“不客气,应该的。”
贺光走后,莫锋驱散了士兵,上前对景郁道:“七王爷,今日这般,恐怕只会惹来贺光更猛烈的报复。东营士兵不懂官场的弯弯绕绕,有时候回乡要个通行文书都会被为难。”
莫锋轻叹,“这也是为何我们屡屡忍让于他们的原因,实在是……小人之心难防啊。”
景郁吹了吹匕首,手腕微动,匕首在掌心旋转。
下一瞬,匕首入鞘,别于腰间。
她冲莫锋笑笑,“莫将军,一味的忍让只会让那帮人得寸进尺。你们忍让了十多年,得来了什么?一个兵部侍郎就敢在东营里面装大爷。”
“虽然现在不打仗,可为兵也将,军魂不能丢。你一味地让他们吃亏、忍让,血气都磨没了,还打什么仗?”
莫锋苦笑,“七王爷所言极是,只不过如今东禹局势,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这时,牧野咧着嘴跑过来,小声道:“景兄,我在那老匹夫身上放了虫子,保他今晚痛不欲生!”
景郁不赞同地皱眉,“小牧野,你怎么可以这样?”
“啊?”牧野一脸懵逼。
景郁一脸严肃,“只是今晚怎么行?他可是要找南陨城告我的状,多加几晚。”
牧野懊恼地锤了锤脑袋,“可那虫子只能用一次。”
“没事,有机会。”景郁露出神秘一笑。
她清了清嗓子,“莫将军啊,贺大人路遇匪徒,你赶紧带人去救他吧。”
莫锋:“……啥?”
牧野嫌弃地吐槽,“你耳朵聋啦,我景兄说让你带人去救那老匹夫。”
说着,他也不太明白,屁颠颠地望着景郁,“景兄,你怎么知道他被匪徒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