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顾遇也说了,老谭御史这种身体,若继续留在永昌府怕是于寿命有碍。
毕竟永昌府这个地方瘴气多,身体不好的人扛不住。
然后,鼓励剩下的御史们好好干,一定要让陛下满意。
西南各县能不能紧紧掌握在朝廷手上,就看他们了。
汉人和各部族之间的矛盾能不能化解,也看他们了!
众人:……
肩膀上的担子好沉重啊,我们承受不来啊!
呜呜呜呜。
想回京城!
宝宝以后再也不弹劾勇毅侯了!
御史们被下放下去,一个县衙一个,去了县衙,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头皮发麻。
下面的人根本就不支持他们的工作,县令就一个劲儿地跟他们倒苦水。
说永昌府的县令不好当,稍微不注意半夜就会被人搞死,人头挂在县衙的大门上。
这种事儿以前发生过好几起了,都是这边儿部族的人干的,偏生你还找不到是谁。
汉人和部族的人一起冲突,当县令的帮谁都不好,你按照国法来,他们跟你分族群。
比如国法偏向部族的人,汉人就会骂他吃里扒外,胳膊肘
往外拐。
偏向汉人,部族的人敢直接去砸县衙。
他们这些人对大靖的归属感不强,什么国法不国法,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存在。
县衙的衙役们也不会为了县令跟那些人拼命的。
县令们拉着御史们的手诉苦,还说总算有人来分担他们的工作了,多谢陛下,陛下皇恩浩荡。
然后,但凡有民间冲突,县令就让御史去。
御史:……
他把县令的祖宗十八代都曰了!
十个去下面县衙的御史,九个都挨过打,还有一个不止挨过一次打!
在这一刻,他们才深刻体会到大靖对西南的掌控有多重要。
他们才发现,他们弹劾勇毅侯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他们才体会到陛下说‘闻风而奏不是听风就是雨’是什么意思。
他们才明白,弹劾人之前先搞搞清楚事情本来是怎么回事儿有多么的重要。
这帮御史苦逼的样子简直逗乐了珍珍。
珍珍笑够了就问顾遇:“县城的情况你不打算管管?”
顾遇一边儿写折子一边儿道:“不管!”
“教化渗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对立由来已久,不是我一个人能改变的!”
“我能做的就是修路,先修驿道,再修各个县城到驿道之间的路,再修各个乡镇到县城之间的路。
若是还有余力,就修乡村到镇上的路!”
“老百姓要走出来,见识多了,自然想法就会不一样。”
“若是每天都能有钱赚,每天都能吃饱穿暖,他们还会热
衷于好勇斗狠么?”
“事实上,很多时候部族之间的战争,核心就是掠夺。”
“说白了,对于领头的人来说是多占地盘,对于下面的人来说是能多抢点儿物资,比如别人家的妻女,别人家的牛羊和粮食。”
珍珍明白了,她道:“那我们就多搞点钱,多修路。我听过一句话,就是要想富多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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