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耐烦让他们吵吵,就借口不舒服退朝。
让他们先下去议好了再上报。
回寝宫就发火:“这帮囊虫!”
“任何事情考虑的都首先是他们的利益,一个个的拉帮结派,丝毫不顾国朝!”
“老子怎么就不是个暴君?”
“陛下息怒!”高全儿追着皇帝给他递茶。
这一生气,珍珍给的药丸又白吃了。
“这世上像袁大人那样的真的很难找,您看您生气不就是跟自己个儿过不去么?”
皇帝坐了下来,接过高全儿给递的茶一口干了。
“给朕换常服!”皇帝又站了起来,周围的立刻忙碌起来,给皇帝宽衣的宽衣,摘冕的摘冕,动作迅速又轻柔,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
给皇帝换完衣服之后,他们又迅速地退走,很快宫殿里除了高全儿就没别人了。
还是穿常服舒服,朝服太重,冕冠尤其重。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皇帝知道自己坐这个位置上责任有多大,而也知道满朝文武的重要性。
故而他也只是发泄发泄。
并不能因为这些人不顺着他就把他们怎么样。
而且朝堂这两年不断动荡,不断换血,也需要稳一稳了。
圣旨虽然发下去了,但圣旨上只是说个大概,要彻底执行下来还得看邓州府报上来的方案折子,折子还得在朝堂上议了。
就眼目下这帮人的样子,呵呵……还不知道要扯皮到猴年马月。
还是先建港口吧。
建个港口他们要敢扯皮,他就拨私库的宽,直接让人偷偷给富贵送去,让富贵以他的名义办了。
看谁还敢说嘴!
“陛下,郭永郭大人来了。”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但他还是命人将郭永请进来。
然后皇帝就迅速靠在矮榻上,作出一副极其疲惫的样子。
郭永进来先是磕头请安,然后就极其殷切地关心皇帝的身体。
皇帝笑着摆手招呼他坐:“爱卿不必担心,朕不过是有点儿倦了。”
“爱卿今儿来是有什么趣事儿要跟朕讲讲么?”
郭永坐下后就笑着跟皇帝说了几件京城各个大户人家的趣事儿,这些所谓的趣事儿,也就是这些人家的遭难事儿。
什么人啊,总盯着别人家的阴私。
富贵就不盯。
再说了,他自己就有专业团队专门盯着这些,用得着这人在自己个儿面前显摆?
无非就是想让富贵有紧迫感,赶紧麻溜地回来,这才不得已弄个人出来做做样子。
“昨日的书你接着念。”皇帝指着案头的书,郭永连忙去拿了来,给皇帝念了起来。
高全儿去拿毯子给皇帝盖上,他知道,皇帝这是想小睡一下,郭永别的本事没有,念书催眠的本事一流。
果然郭永才念了一会儿,皇帝就打呼噜了。
郭永很无奈,他今儿来找皇帝是带着任务来的!
本来是想给皇帝说几个啊趣事儿,然后趁着皇帝心情好再提,谁知皇帝又让他念书。
结果皇帝还是睡着了!
郭永看了看高全儿,高全儿示意他合上书本悄悄出去。
高全儿亲自将他送出寝殿:“陛下今日上大朝会累了,被朝堂上的诸公吵得脑仁儿疼。”
“多亏了郭大人,不然陛下哪儿能这么容易就睡着,郭大人有大功啊!”
郭永:……
这个功劳他不是很想要。
他是想找皇帝旁敲侧击海贸的事儿,后头的大人等着信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