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个屋里的人怎么这么多啊,病人需要清静么?还是你们嫌弃病人死得不够快啊?”
袁富贵夸张地道,一屋子的老头子气得脸红筋涨。
偏袁富贵还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严肃着一张脸问同样守在屋里的太医:“杨太医,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您没跟他们说么?”
“您这样我可要跟陛下告小状的啊!”江院正和另外几个太医跟着皇帝,杨太医在京城留守。
杨太医冤啊,他苦着脸向袁富贵鞠躬:“回袁大人的话,下官多次提醒老国公夫人以及诸位老爷子,说病人需要安静,屋里人不可多,不然空气不流通对病人不好……然而下官人微言轻,没人听啊!”
袁富贵怒道:“好啊你们,太医都说得这般清楚了,尔等竟然置若罔闻,果然是有心催老国公走得早些!
你们等着,陛下已经在回宫的路上,等陛下一到京城,本官一定如实向陛下禀报尔等的阴险毒辣行径!”
卧槽!
卧槽!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袁富贵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屋里所有人的脑子里立刻被‘卧槽’霸屏。
一个个的心里有再大的火气也只能憋着,鱼贯从屋里出去,老头子们一走,屋里的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然而还有很多伺候的人没动,都看着吴氏。
袁富贵冷嗤一声儿,陈安阳忙命这些下人退下去,只留一个在屋里听吩咐。
珍珍上前去给陈良才把脉,吴氏这才松开陈良才的手站了起来。
“老夫人,还请您让一让,您挡着亮了!”珍珍提醒杵在身边不走的吴氏。
吴氏:……
被珍珍一噎眼泪都不知道该咋流了呢!
老夫人!
竟然喊她老夫人!
她有这么老么!
吴氏俨然忘了,她现在是货真价实的老夫人,毕竟儿子的媳妇早就荣升国公夫人了。
主要下人们喊她老夫人那个‘老’字咬字很轻。
然而珍珍的咬字很重。
重到她以为自己老到了行将就木的地步。
袁富贵在一边儿讥讽:“看不出来啊,老……老夫人对老国公爷这般深情!”
吴氏心恨这父女两个,但面儿上还是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深情样子:“国公爷对我很好,见他遭这般罪,我恨不能替了他!”
“国公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
说完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袁富贵道:“好说好说,陛下回京之后我一定把夫人的深情禀报给陛下,届时陛下虽不能下旨让夫人给老国公陪葬,但是下令修一座庵堂,然您余生在庵堂中为老公国祈福倒是很有可能的。”
祈个屁的福!
吴氏恨不能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她为啥要在袁富贵这个臭不要脸的二流子面前演?
“还请袁大人慎言!我父亲还没死呢!”陈安阳也气得不行,厉声止住了袁富贵的话头。
却没发成国公的眼睛睁开了,浑浊的眼睛在看到袁富贵跟珍珍之后就迸发出了一抹光亮来。
袁富贵也没发现,他继续嘴贱:“哟哟,原来深情是演出来的啊,老夫人并不想为老国公祈福啊!
哎哟喂,我误会了,等陛下回来我就跟陛下说老夫人不乐意就行了,还望国公爷莫要着急,着急上火的容易中风。
你瞅瞅你大哥是这样,你爹也是这样,这玩意儿遗传,你搞不好气狠了也会这样……”
陈安阳:……
他到底为啥要多这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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