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盈花回头看了眼草房,不觉中加快步子:“恒儿,恒儿,哎哟,张恒,你给老娘慢点。”
“这还真是,才当了多久的捕头,就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
前面的张恒被吵得心烦,终是放下即将迈过门槛的右腿,转过了身,将其拉到一旁:“娘,您——就没怀疑过蔚哥的来历吗?”
“来历?”
“对,娘,您除了最先的挺身而出——还有,其他的么?例如,就是说……”
不想张恒问的这般严肃,自家老娘却是大笑着摆手:“切,他能有什么来历?”
“我说你也别这么严肃,他要真的大有来头,还能由姚大力那个老匹夫这么欺负?”
纵观整个大姚村,只肖提起姚大力的名讳,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要说她张盈花怎么着也在大姚混了几十年,又不傻,这点名头还能看不出来?
“可是,可是……”要说这也是张恒疑惑的地方,按祁蔚的言行举止、一身武艺来说。
怎么着都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该不会是京中犯了什么大错,被贬到大姚的吧?就以祁蔚自幼受的教导来看,高低是个世家起步。
张恒越想越有这个可能,面上的表情也越加凝重,终是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在张盈花的身后进了院子。
“哎,恒儿,还愣着做什么。”张盈花遥指张大爷的方向,满是哀怨:“没看你爹都忙不过来了么?也不知道伸把手!”
说完推搡了下张恒肩膀:“小祁那孩子怎么着你了吗?”
张恒略一思考,郑重地摇了下头。
“你看见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张恒又是摇头。
“那不就得了。”张盈花右手搭在张恒肩上:“这世间多的是不公平的事,虽说小祁那孩子性子怪异了些,可人是个好的。”
“无辜被断双腿,也不见得都是他的错。”
“娘,你的意思是?”张恒豁然开朗,总感觉祁蔚是被害的皇家忠臣:“娘说的是,不过以蔚哥的身手来看,还是注意着些为好。”
毕竟,一般的人是没那样的教育资源。
张恒暗自决定,待寻到机会,定要将祁蔚的身世一番打听才是。
“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将对联贴起来再说。”张盈花一脸笑意,伸出双手搭在张恒肩上,用力往前一推。
“就剩两幅对联了,赶紧的,搞好过来洗手吃饭。”
饭点,草房里的场景同张家一样,都在忙着吃饭。
司徒姬少见地炒了三个菜,另加了碗白菜豆腐汤。
桌上尽是饭碗、菜碗,挤得那叫一个满满当当。
“祁蔚,吃饭了。”司徒姬将盛水的木盆放在了床边,见祁蔚净手后,颇具眼力劲地端到门口往院里倒。
这才揉着衣角,将床边唯一的凳子端到了桌旁。
好在祁蔚这会坐着轮椅,连客套都省了。
“祁蔚,来,多吃点菜。”司徒姬夹了两块鸡腿边的肉块搁在了祁蔚的饭碗里:“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嗯。”祁蔚咽下嘴里的饭:“尚可,就是有些痒。”
“痒痒呀?那是好事,说明在长肉了。”司徒姬开心之余,又往祁蔚的碗里夹了些菜。
这才低着头,使劲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