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司徒姬这边,怀揣一百五十两银子,心跳极快。跟做贼似的,好不容易才熬到张盈花家,伸手敲门“大娘,大娘。”
门倒是开的极快,只是,来人既不是张大娘,也不是张大爷。而是他们的孩子——张捕头。
“张恒。”
开门的张恒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忙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嫂子来了?”
司徒姬搅着衣角,微倾着头,透过张恒的腋下往里看。
却并未看到张盈花夫妇,小脸上满是失望。
“嫂子这是要出门?”懂事的张恒再次伸了伸“这天冷得厉害,嫂子有事进了屋子再说。”
哪想司徒姬听后,情绪格外激动,一把抓上张恒伸出去的左胳膊“张恒,帮帮我,帮帮我,送我去镇子添些东西,成吗?”
祁蔚的腿伤得厉害,拖得越久越难痊愈。耽搁的每一刻钟,可都是祁蔚的健康啊!
“嫂子,别慌,先别慌。”张恒随手拿起墙上大氅就往身上套“嫂子稍等,容我进去打个招呼。”
“嗯。”司徒姬重重地点了下头,趁张恒打招呼的间隙还刻意将公羊尧开的方子拿出来看。
可惜的是——上面的字没能认全。
“嫂子,好了,咱们走吧。”也就在司徒姬卯足着劲辨认时,张恒出来了,还带着些许歉意“嫂子等急了吧?”
“还好。”
“那咱们走吧。”张恒看着司徒姬的大花袄有些愣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进了镇子唯一的医馆。
这才唤司徒姬下车“嫂子,你先进去。”张恒摸着后脑勺,笑得那叫一个憨厚“你先进去,我去把马车安置下。”
这医馆都到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司徒姬到底是攥着方子立在门口,眼看张恒安置好马车朝这边过来,方才转身往里走。
馆内,淮扬安少见的,正在配药。
听到声音抬起了头,见进来的人是司徒姬后又要低头,只是督见后面的张恒时,当即堆着笑脸迎上了前。
“张捕头。”说话间又冲司徒姬点了点头,带着满眼询问迎出了柜台。
“哎哟,张捕头,张捕头,今儿个是刮的什么风,居然把您给请来了?”
正在打量的张恒扬着下巴“去去去,别跟我来这套。”
“哎哟,捕头,捕头,你就行行好,再宽容些日子吧。”说话间直指医馆“不是小的瞎掰,这馆,属实没几个人哪。”
“行了,行了啊,你这什么个情况,大家一清二楚。”张恒走到桌旁坐了下来“今儿个主要是陪我家嫂子过来的,不谈公事。”
说话间指了下司徒姬,便带着凳子挪到墙边,打量起了穴位图。
淮扬安那七上八下的心在看到张恒的举动后,终是放松些许。趁司徒姬看方子时,拽了下对方袖摆“哎,丫头,你是张捕头的嫂子?”
“嗯?”司徒姬抬头,指着不认识的字“这是什么?”
“疮,金疮药的疮。”淮扬安有些怪异地盯着司徒姬侧颜“就你相公那腿,还没死心哪?”
“哎,丫头——还是省省吧,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事。”说完接过司徒姬手中的方子飞快地扫着。
越看越是心惊。
“丫头,能告诉老夫,这方子是何人给你开的吗?”话说出口还不等司徒姬作答,竟又接过另一张纸,一目十行地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