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蔚起先只是扭过了面,可等了会后还是没迎来司徒姬下一步动作,到底是撇过了头。
下意识地往回抽。
“祁蔚?”
“嗯?”
“疼吗?”
祁蔚嘴巴微微地张着,正要开口,不想小丫头再次抬起头时,已是红了眼帘。
她说“祁蔚,疼吗?”
这让祁蔚的心没由来地悸动了下。
虽然是个独子,却也因独子之故,在备受关注的同时,鞭策比起旁人只多不少。
就因为他是东炽皇家的传人。
小时候母后还因这个同父皇闹过几次,可父皇说祁家没有无用之人,而他,更是东炽的储君。
焉有懦弱、怕疼之理?
“祁蔚,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特别疼?”司徒姬说话间已是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你乖乖在家,我这就央张大爷请个郎中过来。”
“哎——别。”祁蔚伸手,摇头,到底是多了句嘴“我没事。”
“哦,那我给你洗吧?”司徒姬伸手试了下水温,伸手就要来脱祁蔚的鞋。
“不用。”祁蔚弯腰从床下掏出夜行衣“烧了它。”
说完往司徒姬怀中一塞,自顾自地脱着鞋。
而司徒姬抱着夜行衣怔了会后,到底是听话地往门口走去,全程下来竟是连句话都没问。
等司徒姬出了左侧厢房后,祁蔚那放在双腿两侧的拳头总算舒展些许,俯下身段,动作轻柔地往伤口处覆着药水。
而司徒姬这厢抱着夜行衣跟做贼似的,视线不停地扫着。
直到将夜行衣塞进灶洞燃尽才松了口气。
毕竟破院连个门都没有,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好奇心重,是吧?
司徒姬架好锅盖,直接用勺子将野鸡蛋挽到带井水的瓷碗中。
这才打了两碗米粥,用木板托起单碗米粥,又顺手摸了个蛋,这才往左侧厢房走去。
原还以为祁蔚会乖乖地坐在桌边等着自己,毕竟咱早上也是有过交流的人,是吧?
没想祁蔚人是在桌子和床中间,呈半跌之势,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抓着床沿。
“祁蔚?”
要么说司徒姬会过日子呢?
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将木板安置好,这才奔过去抱着祁蔚的后腰“腿上使不出力吗?”
“可不是么?”祁蔚苦着笑“跟着我这么个残废很辛苦吧?”
这是什么话?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司徒姬歪着脑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助祁蔚坐到桌旁。
难能祁蔚在条件这么苦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
不想祁蔚还真呛上了“我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要是想走,你就走吧。”
听到这话的司徒姬不禁吐血,伸手将粥碗端到祁蔚跟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是圣上赐的婚,我又如何能逃?”
司徒姬随手将剥好的鸡蛋丢入碗中,又将掌心的蛋壳置于木板,这才在祁蔚的对面坐了下来。
双手抚着桌沿,巴巴地望着祁蔚“再说我司徒姬这么侠肝义胆之人,岂能有弃下身子不适的夫君,独自逃跑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