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还在说:“你应该现在就去拿……”她话还没说完,寒笙就递过来一块湿毛巾,她接过,一边擦手,一边对大块头抬起下巴,露出一副,你看看人家的表情。
那骄傲的小姿态,丝毫不见扭捏,又丝毫不见盛气凌人,像邻居家的小妹妹对大哥哥的控诉,好像在说,你看人家谁谁谁!让人看了舒心极了。
在暗夜初降的傍晚,在一片暖黄的灯笼烛火照耀下,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了她的笑颜。
那弯弯的眉眼,如世间最清澈的湖泊,里面荡起的波纹,能轻轻的荡到人的心里,荡到最柔软的位置。
那一双深深的梨窝,仿佛盛着世间最香醇的佳酿,能一直醉到人梦里。
在闹闹哄哄的酒楼大堂,在人声最喧闹的时刻,他清晰的听到了她的声音,如夜莺婉转,如凤鸟初啼,却又带着半丝柔和,半丝温婉。
一身简洁的男装,发髻高高的束起,不施粉黛,不见半分雕琢,却更添几分天然灵动,一颦一笑间,不见妖媚,却又无处不媚,媚都在骨子里。
美人在骨不在皮呀。
萧夜尘下令的手,就再也挥不下去了,直愣愣站半天,干脆拉了椅子坐,把二楼的木窗子抬起来用棍子架上,坐着好好看。
楼下的夏槿已经摆好了的棋盘,在心里默默的在空间调配等级。
这次下棋跟以前的心境就格外不同,以前下棋以为人家是路边的大爷,
这次发现路边的大爷,竟然是隐藏的高手,心态就极为郑重。
夏槿道:“您先请。”
老爷子也不客气,其实客气也没什么。
他先请,夏槿也完全可以在软件里调换角色,十分的简单。
沈信看她板着小脸下的郑重,知她还饿着,拿了一个串串塞她手里,道:“无妨,不必端着,阿槿吃着东西也潇洒。”
至于虚礼什么的,反正她从没见过闺秀们,她也不知道规矩是什么。她也不必知道,以后,她的规矩,就是天下女子的规矩。
夏槿举着串串,咬一口,落一子,还要抽空跟沈信说话,问他雅间的菜好了没有。
只把老者下的蹙起了眉头,一边儿看棋,一边儿看她手里的串串。
这一心二用,真真是做到了极致,这何止是天才,这简直是……就这一手棋术,已经可以在东洲大陆横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