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清摇了摇头,目光却是求助的看向一旁北溟鲲,只是后者对汲清恍若未见,没有一丝反应。
北溟鹏伸出手一指弹在汲清额头上,道“为师交给你那本易经可有熟读牢记?”
汲清捂着脑袋委屈巴巴点着头,口中小心说道“有的有的,徒儿一刻也不敢松懈。”
“念到哪了?”
“只读完了易经当中的周易卷,连山卷和归藏卷还没翻呢。”汲清老老实实回道。
北溟鹏微微一愣,没想到汲清如此认真,至当初交给她这三本古籍,眼下约莫只过去了两月时光,汲清却是能将周易记牢。
一念此处,北溟鹏有意考量,微微说道“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何谓也?”
“君子进德修业,忠信,所以进德也。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知至至之,可与几也。知终终之,可与存义也。是故,居上位而不娇,在下位而不忧。故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而无咎矣。”
“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何谓也?”
“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则各从其类也。”
汲清胸有成竹,不论北溟鹏念到周易的任何一个段落,她都能很快接上,对答如流。
从西山经归来的北溟鹏心情自然是有些沉闷烦躁,可眼下见汲清对自己交代的功课完成度不仅速度快,还能一丝不苟没有差错,当下不禁好转了几分。
“还疼不疼?”北溟鹏缓缓弯下腰,摸了摸汲清的脑袋,柔声问来。
汲清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师父的脸干净秀气极了,似乎脸上都有光在亮。
“不疼,师父都没用力呢。”汲清松开捂住的手,向着北溟鹏笑道。
看着汲清额头中央的轻微红痕,北溟鹏眼底有一丝自责之意闪过。
“本以为你背完周易需要一个季度,没想到短短两月时光都记下来了,那么接下来的连山和归藏就按这个进度完成,到时候我会来检查。”很快,北溟鹏恢复原样,依旧一副严肃深沉的模样。
汲清苦不堪言,本以为师父知晓自己的功课做的很好会表扬自己,可这会不但没有褒奖,反而后面的功课都要按照这个进度完成,这就让她有些叫苦不迭了。
看着汲清欲言又止的样子,北溟鹏挑眉问道“不想早点出去?”
听闻,汲清方才恍然大悟,师父以前和自己说过,读完易经,就可以去北山经找姥姥。
“想,师父说的对,既然我能在两个月读完周易,那么连山和归藏也没有问题的,师父放心,徒儿一定好好读书,不负师父栽培。”汲清声音清脆,朗朗乾坤。
看着汲清情真意切,满是期待的面容,北溟鹏一向漠然的脸上忽而多出一丝暖意,道“还是清儿听话。”
后方,饶是北溟鲲惧怕眼前人,可在看见他这么为难汲清,自是有点不悦。通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北溟鲲是非常喜欢汲清的,准确来说,是被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折服。
在北溟鹏离开这段时间的某一日,北溟鲲让汲清给自己捏肩被她拒绝,而后,北溟鲲只是告诉她墨故渊已经和自己结拜成兄弟了,而自己就是墨故渊的大哥。
听闻此话,汲清没有任何犹豫,立马跑到北溟鲲身后,二话不说便大大方方伺候起北溟鲲,一丝不苟。
最后在汲清孜孜不倦的刻苦下,这死胖子居然稀里糊涂睡着了过去,连累汲清在一旁始终没有休息。
等到醒来的时候,汲清早已满头大汗,这一刻,北溟鲲心底蓦然有一丝愧疚。
“汲清啊,这都不是我第一次在你面前提起墨故渊了,每次你听见这名字就跟中了邪似的。”
“师叔不可以这样说故渊哥哥!”汲清撅着嘴不满说道。
“好好好,我不说,我就想是不是以后出去了,外人随便和你念叨墨故渊三个字,你都会马不停蹄,唯命是从啊?”
“师叔,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要看谁对故渊哥哥好我才会对他好呀,师叔你是故渊哥哥的大哥,那肯定是故渊哥哥很重要的人,我当然也要对你好。”
北溟鲲愣了愣,道“如此如此倒也合乎情理。”
“这就对了嘛,除了这一层关系,你还是我师叔,是我师父的兄弟。”
“那我刚开始让你伺候,咋不答应?”
“诶,我好像忘记了,师叔说起故渊哥哥我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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