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梓的话,让王和垚哈哈笑了起来。
这个戴梓,恐怕和义军中的许多将领一样,都在为义军的前途和自己的命运担忧。
“戴兄,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王和垚抬起头,问起了戴梓来。
“戴兄,制造局那边一切可好?”
“将军,制造局一切都好。另外,我想向将军禀报一下,家父也擅长火器制造,他闲着没事,我想让他进制造局。不知道将军同不同意?”
戴梓讪讪说道,表情很是尴尬。
让他为私事求人,他还真拉不下脸。
戴梓离开,王和垚看着他的背影,莞尔一笑。
这个“理工男”,才华满腹,当真是耿直的可爱。
自立为王,他还真没有想过。以义军如今的实力,还是要“挂靠”个靠山才行。
“张黑,随我出去一趟!”
王和垚站了起来,身酸痛,朝着堂外喊道。
整天忙于公文案牍,脑袋都大了,还是出去一趟,散散心才是。
出了衙门,走在杭州城的街道上,王和垚一路走走停停,停停看看。
满城的大门已经拆除,至于城墙,王和垚军务繁忙,囊中羞涩,城墙还没有拆除,正有一些百姓在城门进进出出,显然是在好奇满城中的情形。
街道倒是平整,但不时可见垃圾,大街小巷,隐隐约约有一些黄白之物,并没有什么清一色的砖墙朱门,除了少数的房屋是砖墙瓦檐,其它大多数的宅子都是土墙瓦房,有些还是茅屋。民生凋敝,百姓贫苦,已是不争的事实。
只要看大多数百姓面相愁苦,面黄肌瘦,就知道日子过得怎么样了。
堂堂东南重镇如此破败,其它州县可见一斑。
为爱新觉罗一姓之私,禁海禁武,文字高压,难怪民贫民弱,甘为奴役了。
念头一转,王和垚特意进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巷,迎面看见一只死老鼠,垃圾粪便沿着墙跟到处都是。
而不远处,一个雪白的大屁股正在肆意,排泄的胖子蹲在地上,嘴里还惬意地哼着小曲。
“我去!”
王和垚嫌恶地捂住口鼻,大声喊了起来。
“哎,家里没人跟你说过,不能随地大小便吗?”
胖子吃了一惊,回头看是几条凶神恶煞的壮汉,快速地找了块瓦片,急急忙忙刮完,也不知道刮没刮干净,提起裤子快速逃离。
王和垚一阵恶心,失去了继续向前探索的勇气,原路退了回来。
“这家伙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乱……”
王和垚一阵恶心,再也说不下去。
“大人,你也不能怪那个胖子。没有茅房,你只能随地解决,不然就只能拉在裤裆里面。”
“是啊,大人。你是没看见过,那些通济桥、广济桥、盐桥,人急了,都是直接向河里尿,就算女子也不例外。”
张黑和刘文石一前一后说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王和垚想了一下,似乎自己家里也是用便桶,粗纸解决,害得自己每次拉完以后,还得洗一下,不然总觉得不干净。
“让钱塘县衙和仁和县衙工房的官员,午后来一趟,我有要事找他们!”
王和垚摇了摇头,看来,是得多建一些公厕、垃圾桶之类,再制定律法,来保障杭州城的卫生清洁工作了。
再看看杭州城这坑坑洼洼的街道,这街面似乎也得重新修葺一下。
“你们谁知道,满城城墙上,有多少块青石砖吗?”
王和垚悠悠问了出来。
刘文石尬笑了一下。
这些事情,恐怕得问官府那些人,或者查看官府的记载才行。
“怎么这城中,还有这么多人有辫子?”
刘文石还没有回答,王和垚已经是摇头惊呼了起来。
刘文石定睛一看,果然,许多百姓还留着辫子,剃掉的只是少部分。
“大人,百姓或许是害怕,或许是习惯了。万一清军再打过来,百姓剃掉了辫子,他们是害怕遭到报复!”
张黑的话,让王和垚愣了半晌。
江南文风浓厚,环境过于舒适,但同样也是民风萎靡,物欲横流,得过且过。
看来,也得想想办法,来剃掉这对于他们无关紧要的辫子了。
不是爱钱惜命吗,那就从割他们的肉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