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一入金宅,便被一只异常激动的,秃了毛的鸟,迎面扑棱了个倒仰。
幸好一直浅笑着的涂山南始终在其身后,这才幸免于摔个狗啃屎。
“小灰灰,你这家伙,日后我出门,你若不跟来,我就拔了你头顶这唯一的一根五彩羽毛。
秦欢尴尬的冲着涂山南笑笑,转移话题般,冲着正激动的小灰鸟一阵恶狠狠威胁。
“唧唧唧……唧唧唧……”
小灰鸟骂骂咧咧的冲着秦欢扑棱着翅膀,若是它能说话,必然骂死秦欢这货了。
明明是她自己偷跑,忘了带自己,还这般倒打一耙。
活该被众妖堵在死胡同一阵揉搓。
哼!
“这傻鸟……”
秦欢看着冲自己傲娇冷哼,便扑棱着离地不足一米,“飞”走了的小灰灰,忍不住笑骂。
“那个……哈哈哈,我先去哄哄它去,这鸟还挺有脾气。”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去哪?”
涂山南也学着秦欢哈哈傻笑一声,拦住了秦欢去路。
紧接着冲着秦欢伸出手。
“做什么?”
秦欢不明所以的裹紧了披风,歪着脑袋看着笑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绝美少年,心虚的低垂着眼皮。
“披风……”
涂山南红着脸,冲着秦欢忍了半天,还是开了口。
那可是他的……贴身狐毛幻化的。
“这……哦哦,”
秦欢不舍的摸了摸温暖异常的雪白绒毛披风,总感觉眼前少年面上更红了一些。
这人,这般小气,自己只是多披了一会,竟气红了脸。
小气……
秦欢暗暗给这绝美少年,安上了这么一个特点。
“只是,你这披风哪里做的?日后我挣了钱,你能不能替我做一件?”
秦欢恋恋不舍的将披风摸了又摸,继而不好意思冲少年一笑。
“那个我……回去穿一下衣服,就给你送过来哈。”
看着秦欢突然嫣红一片的脸颊,涂山南彻底傻了,这才想起来,秦欢眼下却是没穿什么。
“你你你……你快去。”
涂山南控制着好似不受控制的嘴巴,慌乱的拧过头,不敢看秦欢,连忙赶着人。
一想到自己贴身绒毛之下的秦欢……身无它物,耳朵瞬间红透,一路由脖子红到了头顶。
原本白皙,近乎病娇的惨白面孔,如今看来竟是清透的粉色。格外诱人。
秦欢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气,瞪大了双眼,看着极尽诱惑的某只,摇了摇被魅惑了的脑袋,掉头就跑。
“美色惑人啊,美色惑人啊。”
这小子日后不知道要伤了多少少女的心呐。
这样的绝色,自己若是早遇见,还能被涂山清清那货迷了眼?
秦欢跑得欢,嘴里碎碎念着,殊不知自己的不自觉说出口的话,全被身后少年听到了耳中。
只见那少年,抿着嘴,拧着眉,最终无奈的笑了。
金宅一时间,百花尽羞怯的缩成了花骨朵,就连那泊泊的流水,都好似被这少年的绝美笑容所诱惑,静静的流淌着,格外小心。
“阿欢姐姐,原来……不知美人计,能否抱得美人归呢?”
绝美少年见人走远,张扬一笑,百花瞬间残败。
……
秦欢倒不是想要将那披风占为己有,实在是因为喜欢,只是多看了几眼,就被那少年要上门来了。
秦欢感觉很郁闷,对方说这是独一无二的,没法定做,临走前,还百般看不起她,说就算是能做,就凭借她,怕是没钱做得起这独有的披风。
哼……
越想越生气,秦欢也没心情去哄小灰灰了,趴在窗前呆呆的看雪。
也不知道这雪是怎么了,偏偏好似她这院子里的雪,怎么都不会化了似的。
秦欢疑惑过,问那少年是不是他做的,知道她喜欢看雪,所以才在这留不住雪的江南,用法术给她留着。
可是那少年只是盈盈一笑,反问她,是不是太过自信,自己没那么闲。
这种被人欲迎还拒,吊着的感觉,让秦欢有些抓狂,都忍不住怀疑这少年是不是……
罢了,那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那样深的心思,可能他性格就是那样古怪。
秦欢在窗前忍不住安抚自己,这个年纪的少年啊,哪怕他长得再俊美,心智再早熟,也是个该叛逆的年纪了吧。
也不见对方有什么兄弟姐妹,父亲母亲的,难不成也像她一样,孤身一人,是个孤儿?
可真是可怜呐。
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秦欢竟忍不住可怜起那绝美少年起来。
“无聊……太无聊。想喝桃花酿……”
秦欢咂咂舌,馋意来袭。
忍不了了……
双眸微亮,秦欢从窗前快速离开,冲着门外跑去。
“他一定有上好的桃花酿,那么有钱,不可能没好酒。”
秦欢想到此,眉眼带笑的冲着涂山南的方向跑去。
涂山南距离她的院子不远,夸张的说,就在隔壁。
当时那少年让秦欢选个住处,金宅极大,院子也多,选了许久,秦欢选了这雪园。
只因为这里与她在临水之渊完全不同,便被秦欢一眼相中了。
简单,零星的几棵千年老树坐落园中将整个院子遮掩。
倒是有些像她那夜来居。
只是夜来居里只是一棵树,而且没这么大的面积。但是这的缠绕着的几棵千年老树,树冠缠绕,整个遮天蔽日的。
那下雪天,只能从树缝里遗漏一些,倒是很难照着太阳融化了。
秦欢记得自己才入住雪园的那天,隔壁便传来了那绝美少年笑着打招呼的声音。
她明明刚刚听金宅小妖说,那少年住在后院正房。
结果迎着秦欢疑惑的目光,那少年美名曰,自己的地盘想睡哪就睡哪。
秦欢自然也不会自恋的以为对方是特意追着自己住到了隔壁寸草不生的荒院。
毕竟,那是人家的喜好。最重要的是,人家有钱,且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