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对你开始进行讯问,希望你能够如实交代自己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吴佩璇。”吴大夫没有像女儿丢失那天来报桉那样,对警察的办事流程提出那么多质疑,而是顺从地点点头,然后老实地回答起了警察的问题。
人在屋檐下得低头的道理,她是懂的。
法律面前,她的所谓尊严,就是一堆渣渣。
“哪里人?”
循例问了几个问题,进入正题:“昨天晚上,在碧海云天小区,也就是你女儿走丢后我们警察找到她的地方,你是否对我们的一位同事进行了人身攻击?”
“我那时候是想要教训我女儿,是她非要拦在中间,才会造成那样的误会。我并不是有意的。”吴大夫张口开脱道。
“根据我们调过来的现场录像,虽然由于天色较暗,没有能够看清楚你们之间具体的动作。但是声音是听得还是很清楚的。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但是在事发之后,你非但没有悔意,没有道歉,还口口声声说这不是你的错,而是我们的这位同事挑拨你们母女之间的感情。这话,你有没有说过?”
“我那只是气话。我女儿昨晚差点走丢了,我找了大半天,才找到她,结果发现她居然是跑去同学家里做客,连声招呼都没有和我打。我实在是太生气了,冲昏了头,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
“气话?如果真的是气话,那你今天上午跑来派出所,说要让她给你当面赔礼道歉,这又是怎么回事?”追问道,声音里满满的压迫感。
和程所王所的和稀泥风格不同,在八里河派出所里属于强硬派,在这件事情上,别说是他徒媳妇了,就算是所里的一个辅警,他都要帮着讨一个公道。
之前不表态,主要是事情不归他管,王守一和程浩在呢。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桉子落在他手上了。
“”吴大夫脑子没毛病,看的架势就知道他和上午打交道的程浩不同,和程浩说的那套说辞在这里拿出来只会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所以支支吾吾着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蹦不出来。
见吴大夫语塞,继续追问:“还有,今天上午我们的另外一位同事,在要求你配合我们工作的时候,为什么你要冲上去对他进行攻击?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涉嫌袭警!关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
关键问题来了!
吴大夫想要继续沉默,和陈新城就和她比耐心,双方僵持着。
问询室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吴大夫最先败下阵来,干脆破罐子破摔,厉声道:“你不用在这里给我挖坑。你们,还有刚才那个警察,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不就是要帮那个女警出头吗?我的家庭你们警察局能查到,社会关系对你们来说也是透明的,能不知道我和我那个该死的前夫关系不好吗?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女儿。他说要把我女儿交到她爸爸手里,明摆着没安好心。这局栽了我认,但是你们别想让我屈服!现在是法治社会,是信息社会,我会找到人为我主持公道!”
“你也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有法可依,有规可循。你来报桉说女儿失踪,警察采血是正规流程,你却硬要说这是咒你女儿死。你需要待在警察局里配合调查,考虑到孩子的安全,打电话通知其他亲属也是合理流程。如果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肆意解读,那以后我们警察还怎么办事?”
吴大夫梗着脖子,就是不肯承认是自己错了。
“袭警,轻则刑事拘留,重则判处有期徒刑,为了自己的一时之气,惹下这么大的祸,你是成年人了,利弊关系就不用我们再给你科普了。”陈新城出面当红脸了。
进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
在这件事上,把事情做绝了那是万万不能的,但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也不可能。
惩罚可以从轻,但是一定要有,该表的态,该道的歉,那更加是不能少。
“另外,在你女儿的问题上,基于你现在的情况,为了保证孩子的健康成长,我们会和孩子的父亲进行沟通。如果他有需要,我们会通知相关部门单位提供协助。”的话让吴大夫的心沉入了海底。
“不!你们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