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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的工作人员并不希望有人在这时候离开,&bsp&bsp因为布卡星球虽然有护卫队,但他们人手不足,&bsp&bsp光是维持旅行星球本身的游客秩序就已经哟有些吃力。
倒霉的是,&bsp&bsp他们原本以为只是两件凶杀案,交给布卡星球绰绰有余,但实际上却是十九个死者,&bsp&bsp这造成的后果截然不同。
按照船长的想法,&bsp&bsp他是希望乘客们在三天后的布莱索星球再下。
首先,如果乘客买了全程的票的确是可以在其中任意一个地点下,&bsp&bsp但没有一个乘客最初的目的地是布卡星球;其次,&bsp&bsp布莱索星球的护卫队是全联邦都有名的严苛,&bsp&bsp船长自然希望把这件事处理得更好;最后,飞船不得不在布卡星球停靠,因为能源不足。
如果能源足够的话,船长就算顶着全部压力也不会停靠布卡星球的太空港口的。
朱利安和布雷斯在排队的时候,就看到飞船上的工作人员和乘客起了几次冲突。
布雷斯悄悄说,“看来,&bsp&bsp要下去可不容易。”
飞船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想要离开的乘客占了大多数,&bsp&bsp就算是那些买了指定地点的乘客也都想挤下去,&bsp&bsp所以长长的队伍爆发了好几次剧烈的争吵。
朱利安的脸色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恢复正常,&bsp&bsp他看起来好像还是很热,&bsp&bsp手指不自觉地扯着衣服的领口散热,&bsp&bsp眼角的潮红犹在,&bsp&bsp透着异色的诱惑,&bsp&bsp“飞船的能源不够,&bsp&bsp必须在这里停靠。而充能的时间至少要十个小时,&bsp&bsp他们拦不住。”
而且,等船长看过监控后就会发现,凶手其实已经死了。
飞船上唯一可怜被杀的,是餐厅的厨师。
凶手,是那十几个死在餐厅的人。
如果朱利安没猜错的话,这十六个人和之前两起案件的死者是同一拨人,也即是约瑟芬说的“朋友”。
他们都是邪教徒。
他们的死亡,都是自己缔造的。
他们是自杀。
是与不是,再等一会就知道了。
两个星刻后,朱利安和布雷斯一起下了飞船。
布雷斯一脸茫然。
朱利安平静地说道“你不是说,你离开的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过去了吗?等他们确定了监控后就会知道,除了厨师,他们全部都是自杀。既然是自杀,那就没有凶手,船长也就没有拦人的理由。”所以,所有持有全程票的乘客都能下车。
布雷斯“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自杀?”
朱利安“你记得第一个案件吗?当时你是第一目击者,第二个案件你没看过,但第三起发生在餐厅的事故,你觉得和第一起相似吗?”
布雷斯想了想,一三都是他亲眼看到的,虽然很倒霉,但也和内部人员一样知道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细节。
“很相似,看起来像是同一个类型,或者同一个人动手。”
朱利安叹了口气,“那为何不能是集体自杀呢?你想想看,厨师是唯一的例外,是因为他不是‘自己人’,所以碍事需要杀掉他。但杀掉他后,他的身体又没资格成为献祭的一部分,所以才会如你所说,被隔开在血迹之外。”
布雷斯拍手,“的确像是集体自杀。”
外人不知道第一件的详情,船长也没有向乘客公布的打算,但第三起能和第一起这么相似,要么是同一个人杀了他们,要么……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朱利安舒了口气,他是从结果逆推,所以才显得简单。
但说服布雷斯已经足够了。
他们顺着人流走了一会,布雷斯才突然叫了起来,“你怎么一个人离开了?埃德……和它呢?”
原本还维持着平静面具的朱利安脸色微变,他的眼睛变得更为
明亮,好似其中蕴含着熊熊的烈火。
他的鼻尖有点湿汗,是被体表持续的高温逼出来细细密密的湿痕,无形散发着香甜的气味。
朱利安的手指握紧又松开,轻微的手抖一直没有远去,仿佛克制到痉挛的蝴蝶羽翼。
“……别管它们。它们自己会跟上来。”
布雷斯很明确从朱利安的话里听出排斥的意味,自然而然就住了口,只是私下开始怀疑起是怎么闹崩的?可仔细想想,布雷斯又觉得不可能,那两只虫族在朱利安面前的态度是那么谨慎微小……难道虫族也会骗人?
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中,他们千辛万苦地找到了有空房的旅店,精疲力尽地入住了。
朱利安在和布雷斯道别后,关上门的瞬间,就整个人滑到在地上不住发抖。
他软得像世界上最柔软细腻的绸缎,身体各处浮现蔷薇般的艳-红,他呜咽着,他拍打着,他求饶……带着某种忍耐后终于崩溃的啜泣。
他竭尽全力地把脸埋在同样散发着高热的手掌里,想要阻止自己的发狂。
却在最后,忍不住抬起了身体,发出一声长长的啜泣悲鸣。
布雷斯隐约听到隔壁传来什么古怪的动静,这里的隔音不太好。
他有点担心地给朱利安打了个通讯,就看到光脑对面的朱利安已经包裹在被子里,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没事,你快点……”短暂的停顿,“休息吧。”
布雷斯总觉得朱利安刚刚的反应有点不对劲,他敏感的神经不断跳动,但在真正意识到是什么之前,他的本能又悄然地按了下去,让这一切全部都消失在尽头。他爽朗地笑了笑,“啊,你说得对,的确是得早点休息。”
他挂断了通讯。
朱利安的蓝眼睛注视着挂断的通讯,仿佛看到最后一丝光亮在他眼前褪去。
从无名处扭生出来的雾气插入手腕和光脑(这是在飞船上新购入的)的缝隙,轻巧地卸下了这通讯工具,随便丢到了铺着厚实地毯的地面。
泪水从朱利安的眼角滑落枕头,糜烂的温度在蒸腾。
**的脊背增添了无数的红痕,仿佛是什么潮湿的印记。
“呜……”
最后,连呜咽也被彻底吞噬。
…
很奇怪。
布雷斯喝下酒。
真的很奇怪。
他盯着自己的光脑。
这是第三天。
他联系不上莫尔顿,也联系不上朱利安。
他去朱利安的房门前敲过,去前台找过服务员,甚至联系过旅馆,都没再找到朱利安的踪影。好似他们在这里一起入住的事情是他自己的幻影。
布雷斯甚至想过报警。
但还没找上护卫队,第三天的下午,护卫队的人就来找他。
他就知道肯定会有人盯着他们。
可惜的是,布雷斯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翻来覆去地拷问他也没用。
护卫队的人对他还算客气,只是问完话就让他走了。
迷茫着回到旅馆的布雷斯真的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在大堂最里面喝闷酒。
喝着喝着,服务员给他送来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