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将头靠在自己肩上的秦雨,黄珊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呼出一口长气,反手把她搂住,笑道,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有这种觉悟啊!”
一般的小问题,她相信秦雨一定能够应付,她和陈阳担心的,是竞争对手会和当年的东芝一样,不讲规矩引白宫出手,
在这种绝对的威压之下,除了同等级的势力,其他任何手段都无济于事,
而秦雨选择的最终底牌,恰恰就是能够抗住这种压力的力量之一,
对于秦雨的话,她想不出反驳的理由,那么对于秦雨要做的事,她也就只能给与支持。
秦雨闭着眼睛笑了笑,说道,
“不是我觉悟高,只不过是选择不同罢了,
如果咱们都是那种自认为功成名就,可以肆意潇洒人生的人,就凭咱们在彩虹集团的股份,不管是留在手里还是卖回给老板,到哪里都能活得舒舒服服,而且还够咱们花上十辈子,
可是呢,既然咱们选择了事业,就一定一定要记住一点,”
她说着直起身子,侧过身正对着黄珊,正色说道,
“你所出身的国家,决定了你的事业高度,小国也许能出大公司,但是弱国一定孕育不出伟大的企业,
既然我们有幸生在大国,就要将我们的事业,与我们血脉所系的国家结合在一起,才能够坚不可摧牢不可破,
反过来,你什么时候见到过,那些背弃了自己国家的新移民,能够把公司做成世界一流的?!”
黄珊挑挑眉头,转动眼珠想了两秒,然后轻轻摇头,笑道,“没见过,想不起来,不过,”
她笑着撇撇嘴,“把全部资产转移到国外,却被吞得连渣都不剩的,倒是不少见。”
“那就是咯,”
秦雨又靠到床头上,轻声笑道,“小虾米没人理,但巨无霸,所有人都能看见,体量大了,就容易成为猎人的目标,
而避免自己成为猎物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掠食者,让猎人见了也害怕。”
秦雨说着说着,身体渐渐就往下滑,没几秒就缩进被子里,将半个脑袋捂住,“有国家做后盾,就看咱们谁先成为掠食者咯!”
黄珊眼珠微转,笑着耸耸肩,也掀开被子往里钻,同时笑道,
“比就比,我倒是要看看,十年之后,是你的美国彩虹集团厉害,还是我的中国彩虹集团更胜一筹。”
秦雨没有吭声,只是从被窝里伸出一只娇嫩白皙的手掌,
黄珊咧嘴笑了笑,伸手击掌,顺手关灯,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彩虹集团总部位于香江,但那里只是一个空壳公司,甚至就连在香江本土金融市场上的操作都很少,
真实业务一分为二,一半在国内,由黄珊掌管,全部都是实体产业,仅有的一点金融业务,也是为实体提供服务,
另一半在美国,由秦雨掌控,主业自然是金融,包括注册地都在卢森堡,总部却都在纽约的彩虹国际银行和彩虹投资银行两大板块,
其中彩虹国际银行只经营商业银行业务,算是比较纯粹的金融业,
而彩虹投资银行,经营业务却是多姿多彩,
从只为陈老板、黄珊和秦雨三人提供服务,在全球各大金融市场兴风作浪的私人投资基金彩虹基金,到提供融资、财务顾问、收购兼并、资金管理、证券交易、证券承销、风险投资、信贷资产证券化之类金融服务的传统投行业务,
再到结合了风投与产业投资,趁机在欧美市场大举收购的实体经济,都在秦雨的经营范围之内。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秦雨手中的净资产毫无疑问可以完胜黄珊,
甚至将黄珊手中的所有公司打包,都抵不上一家彩虹国际银行,更不用说与彩虹投资银行,乃至于整个美国彩虹集团相比。
但是,净资产是一回事,市值,以及社会影响力,又是另一回事,
黄珊旗下的所有实体产业,全部都是令人眼红的优质资产,尤其是几家核心公司,
大麦通信赶超苹果只是时间问题,恒立地产是全国地产业龙头,盏瑞科技一头扎进芯片行业,未来不可限量,还有大江创新,已经有了独霸全球无人机市场的苗头,
这些公司无一不是发展潜力十足,前景一片光明,更别说还有两个计划即将执行,等这两个计划有所成果,啧啧,
如果秦雨稳步经营,只图一年百分之十几的回报率,恐怕十年之后,真有可能被黄珊反超,
当然,秦雨不是故步自封的守成者,反而斗志十足,动则有惊人之举,这次往粮食和能源行业插一脚就是如此,
两人今天立下赌约,就看日后谁更胜一筹。
……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大清早,陈老板便在院子里做运动,不时抖抖手抖抖脚,偶尔劈个叉,突然就从嘴里冒出来一句诗,还两手叉腰抬头仰望,一副怅然四顾的模样。
秦雨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正好听到陈老板念的诗,不禁疑惑地抬头望天,再看看四周,
“你眼瞎啊,那么大太阳,你说千树万树梨花开?”
说着低头看向某人,“还是没文化,不知道念啥?”
今天天气不错,延续了近期晴好天气,最高温度一度,气候干燥,倒也不觉得冷。
听到秦雨的话,陈阳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这是表达美好的愿景,虽然元旦不是过年,但总得来点雪,才显得有气氛,对……
哎呀我去,”
刚回过头的陈阳,一看秦雨手里拎着一把精钢宝剑,顿时吓了一大跳,“你干嘛?”
秦雨顺着台阶走到院子里,顺手舞了个剑花,等走到某人面前,刷刷就是两剑,
陈老板啥时候见过这阵仗,当即原地缩着脖子,动都不敢动,生怕被误伤到,破了卖相。
秦雨又舞了一个剑花,这才将剑收到身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陈阳,莫名其妙地说道,
“练剑啊,不是你们串通起来让我上台舞剑的吗,我得练啊,不然出丑丢人,我是劈了你,还是劈了她啊?”
黄珊正好从房间出来,听到她的话,顿时吐了吐舌头,当即干咳一声,高声说道,
“那个,老板啊,昨天晚上老刘发的剧本你看过没有?合不合适你得说一声啊,人家还等着回话呢。”
“啊,对,”
陈阳眼珠一转,赶紧点头说道,“现在就去看,很快哈,等着。”
说着就往里跑,差点撞上刚好从屋里出来的邹蓉。
邹蓉站在门口,诧异地往里看了看,再转过身来,看见提着宝剑的秦雨,霎时眼前一亮,迈开腿就跑了过来,
“哎呀,雨姐你要练剑啊?”
“是啊,”
换了个人,秦雨的态度又不一样了,笑呵呵地把宝剑递到邹蓉面前,“舞剑很简单的,你要不要试一下,很好玩的哦。”
“是吗?”
邹蓉双手抓住剑柄,等秦雨手松开,不禁往下一沉,“哇,好重。”
秦雨赶紧将手一抄,又把剑接了回去,呵呵笑道,“其实也没多重,才四斤多一点。”
表演用的铁片剑除外,从明清开始,正常的剑在一斤到一斤半之间,练习用的剑会重一点,两斤到三十多斤不等,看剑法和流派,秦雨毕竟是个女生,能用四斤多重的剑,已经很不错了,
可惜眉眼抛给瞎子看,邹蓉哪里懂这些,但不妨碍她摆出一副仰慕的样子。
看着秦雨和邹蓉在那里有说有笑,黄珊晃晃脑袋,咧着嘴笑了笑,随即左右看了看,正好见到罗静文从厨房出来,便高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