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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鹤院里。
杨氏病刚痊愈,&bsp&bsp今天精神头刚足了一点。
她端起茶盏刚抿了一口茶,就听到外面孟承雍清亮的声音传来“祖母,我回来了,&bsp&bsp雍儿回来了。”
杨氏眉眼处顿时带上了笑,&bsp&bsp放下手里的茶盏,再抬眼时便看到了门槛处迈着小短腿跑进来的孟承雍,&bsp&bsp伸手对着他道“雍儿回来了,快到祖母这边来。”
孟承雍跑到了杨氏身边,关心的问道“祖母,您今天病好一点了没?我今天,&bsp&bsp一整天都在担心您。”
杨氏抱起他笑起来,道“祖母的病已经好了,&bsp&bsp祖母谢谢雍儿关系。雍儿今天练功和读书累不累?”
孟承雍摇了摇头,&bsp&bsp大声表示“不累。”,说着又跟杨氏絮叨起他今天练了什么玩了什么,跟着父亲认了什么字。
平嬷嬷跟在他身后一起走进来,等他说完,&bsp&bsp才笑着与杨氏道“夫人可不知道,今天上完课,&bsp&bsp国公爷带着三少爷回东跨院,&bsp&bsp庄姨娘说许久没有见三少爷,想让三少爷在东跨院留宿一晚,&bsp&bsp您知道三少爷是怎么说的?”
她把孟承雍刚才在东跨院说的话学了一遍“三少爷说,&bsp&bsp姨娘有爹爹和妹妹陪,祖母生病没有人陪,&bsp&bsp所以他要回来陪祖母。”
杨氏听得心里软得像是一滩水了,&bsp&bsp脸上带上浓浓的笑意“雍儿真的是这样说的?”,&bsp&bsp说着重重的在孟承雍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雍儿真是祖母的小心肝,祖母没有白疼你。”
孟承雍用力的点了点头,对杨氏道“祖母疼雍儿,雍儿也疼祖母。”
杨氏眼睛泛着水光,抱着他连连道“好,好,好,祖母以后都疼雍儿,雍儿也来疼祖母。”
杨氏今日心情好,胃口也开了,晚上整整吃了一碗的饭,这让一直看着杨氏因为胃口不佳人都消瘦起来的平嬷嬷高兴了起来,连连夸起了孟承雍。
杨氏吃完后,便照顾着孟承雍吃饭,将他喜欢的菜都往他碗里夹。
孟承雍胃口好,吃了两碗饭才放下了碗筷,对杨氏道“祖母,我吃饱了,我要喝水。”
杨氏于是让人给他倒水喝。
晚上祖孙两个人又呆在屋子里,杨氏怀里抱着孟承雍教他认字,指着纸上的字问他道“这个念什么?”
孟承雍今天在书房里刚跟父亲学着认了不少的字,他的记性好,看到这个字便开口道“是大字。”
杨氏亲了他一口,道“对了,雍儿真聪明。”
祖孙两人一问一答,时间很快就过去,孟承雍在杨氏这里,还新认识了“孟”字。
然后等到他打起了哈欠,杨氏才放了手里的纸,对他道“好了好了,不认了,雍儿要睡觉了。”然后送他回屋子睡觉。
孟承雍就睡在杨氏屋子隔壁的暖阁里,中间一道小门连通。杨氏在他睡下之后,给他掖了掖被子,叮嘱丫鬟好好看着,才从暖阁回到了自己的寝卧。
她在床上躺下后,盯着帐顶发呆。过了一会,又从床上起来,穿了鞋子下床,拿了外衣披上。
平嬷嬷见她起来,点了灯,开口问她道“夫人,您可是渴了?”
杨氏摇了摇头,对她道“你去把我那个装嫁妆的匣子找出来,我看看里面的东西。”
杨氏对自己的嫁妆从不在意,自从和老国公爷感情破裂之后,就疏于对自己嫁妆的经营和管理,杨氏今日突然要看嫁妆,平嬷嬷倒是有些奇怪起来。
她也没有多问,道了一声是,便去里屋,开了柜子,将里面一个长宽各约一尺的紫檀木匣子搬了出来,然后放到了杨氏跟前的桌子上。
杨氏从脖子上解下钥匙,将匣子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匣子房契地契等东西。
平嬷嬷怕灯太暗,又多点了一盏蜡烛。然后杨氏就在烛光下,一张一张的点着匣子里面的东西。
杨家富裕,杨氏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她的陪嫁着实不少。除了金银玉器桌椅瓷瓶那些大件的东西,剩下的压箱的银票、房屋田庄铺子的产契,全都放在这个匣子里。
杨氏数完之后,问平嬷嬷道“我金水桥边、东水门等处的几间铺子,还有几个田庄,如今都由谁管着。”
平嬷嬷笑着道“夫人忘了,是我家那口子管着。”
平嬷嬷和其丈夫周海都是杨氏的陪嫁,跟着杨氏从杨家到宋国公府。虽然杨氏不大在意自己的嫁妆,但是管着杨氏陪嫁的周海却不敢不在意,每年都会带着账簿进府向杨氏的汇报商铺田庄的情况。杨氏有时候听,有时候不听。
杨氏想了一下,吩咐平嬷嬷道“你明日让周海,还有他手底下的那几个管事进府来,带上铺子和田庄的账册,我来问问他们情况。”
平嬷嬷以为是自己丈夫什么地方有了不妥当,忙问道“夫人,可是周海办事有了什么差漏?”
杨氏忙拍了拍她的手道“不是,你别担心,我就是想看看我那些铺子田庄经营的情况。”
平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
杨氏指了指身侧的椅子,让平嬷嬷坐下,接着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想着,晖儿是嫡子,以后府里的爵位是他的,他以后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雍儿的生母是庄氏,出身上差了晖儿一层,家里也没有多一个爵位给他,我得替他多打算打算,给他多攒点家资。以后不管娶媳妇也好,分府单过也好,手里有钱财才有底气。”
平嬷嬷这才明白,杨氏这是在担心三少爷的以后。但她心里想,凭国公爷对三少爷的宠爱,三少爷的前途前程国公爷必是会为他打算好的,以后未必就会比他的兄长过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