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过震惊,穆雨淅一时竟也没注意到裴三郎的逾钜之举。下意识的乖乖点头。倒是裴三郎比她先一步反应了过来。闪电般的收回了手指,毫不意外的红了脸颊。
所幸夜色太浓,穆雨淅又沉浸震惊的情绪之中,难得没有开口打趣逗弄他。强行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穆雨淅轻轻开口问道“三郎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裴三郎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我只是发现若论才干威望,天底下少有人能比得过皇后娘娘。既然裴家本就是因为皇后才卷入夺嫡之争,为什么还要将权势推给其他人呢?还是一个对裴家有恶意的人。”
“更何况,”裴三郎转头望向浩瀚星空“既然我们道家有西王母执掌一方天庭,为何我朝不能有一位摄政太后?”
“皇后娘娘和裴大人知道你的想法吗?”哪怕从小就视皇后为自己最钦佩的女子,但穆雨淅竟从未想过这般道路。莫名有一种自己输了的感觉,穆雨淅心情复杂的问道。
裴三郎摇头,那些绮丽的想法散去,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我还未正式入朝为官,又是外男,不好单独面见皇后,因此还不知晓皇后是否愿意和皇子争权。但我查遍了有关皇后领兵打仗的军事记录,又结合朝中大人对皇后的评价。认为她并未优柔寡断,愿意屈居人下之人。若有机会,想必也不会拒绝成为一位实权太后。”
“至于父亲,”裴三郎停顿了一瞬,“别看他对母亲十分尊重,也愿意放纵六娘过的松快一些。但他向来主张男主外女主内,还有一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君思想。哪怕他和皇后有同袍情谊,还在秦大将军营下待过,我也不敢保证他必定会支持皇后和二皇子夺权。因此不曾告知于他。”
“不过没关系。”裴三郎此刻锋芒乍现“我既已得遇心上人准备入世,便不会再想着归隐修道。圣上春秋尚盛,想必还能支撑十来年。届时不用父亲首肯,我也有能力达成所愿。”
今日的裴三郎着实让穆雨淅有些惊讶。不论是他的坦然,还是突然表露出来的从前从未在外面展现过的大胆想法,或是他言语间对操作权势的自信,都让穆雨淅大跌眼镜。
在穆雨淅的印象中,裴三郎就像一只经常生气的河豚。轻轻一逗便气鼓鼓的鼓起了肚皮,甚是可爱。此刻她才猛然惊觉,河豚都是有毒的。看起来无害,却随时都有可能致人于死地。偶尔也会觉得裴三郎像一只狸奴,傲娇的很。但她却忘了,狸奴也是捕食者,它也是有爪子的!
只是穆雨淅也不知自己被什么蒙蔽了心智,竟不觉的危险,只觉得热血沸腾。此前因为发现圣上对皇后存着忌惮之心的郁气也一扫而空。
或许她比皇后幸运,遇见的是一个愿意体谅女子难处,也不觉女子就天生该低人一等的一心人。
她转身望向裴三郎,眸子在夜空中亮的惊人“三郎你说的对。既然机会成为摄政太后,想必皇后也不会选择退隐养老,休闲度日。你没办法和皇后沟通没关系,还有我,我就不信咱们不能挣出一条生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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