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肆拾壹(2 / 2)

偏偏床上那人不为所动,好像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她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

见她这幅样子,温瑜眉头皱的更深,看着跪了一屋子的下人,怒火中烧:“都滚出去!”

下人们立刻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温瑜闭上眼,缓和了心情,才走近她,端起矮桌上的米粥,温度正好,他将勺子递到她唇边,她却抿紧了唇,也不说话。

温瑜耐着性子哄她:“阿笙,你听话,吃一点。”

她却像个木雕一样,动也不动。

温瑜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见她如此,即刻就端起碗,仰头喝了一口,叩住她的后脑勺,贴上她的唇,又用舌头顶开她的唇齿。

挽笙一惊,伸手去推他,可两日没进食,她哪有什么力气,只能由着那温热的米粥流入自己口中。

一口喂完,他又要故技重施,挽笙连忙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温瑜见她终于有了些反应,才开口:“君挽笙,你这是什么意思?绝食吗?你阿父阿母还被关押在司圜里,我好不容易有机会保全你的性命,你却要如此作践吗?”

挽笙睫毛却颤了颤,答非所问:“温瑜,我姑母不会害人,她不屑。”

“我信你。如今你是君家唯一有希望活下去的人,却摆出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想叫谁可怜你,来为你洗清冤屈吗?”

他的话很重,字字句句砸在她心上,她红了眼,却没出口辩驳。

见她听进去了,温瑜缓和了语气,又道:“谋害新后一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想来不该连累君家受如此重刑的,只要你好好活着,就有机会为君家翻案。”

他说的道理挽笙也想的明白,只是这一切发生的突然,叫她一时乱了心神,不知如何面对。她没想过要绝食寻死,可潜意识里只想着逃避,似乎把自己窝在床上,不吃不喝,她就不必面对这一切。

屋内静默良久,她才突然解释道:“温瑜,我不是寻死,我只是没有胃口。”

“可不吃饭,拖垮了身子,君家怎么办?”他端起碗,递给她。

“我知道了。”挽笙接过,小口吃了起来。

温瑜没再打扰她,叫阳春伺候在她身边,便回了自己院子。

“少君。”

“说吧。”

“凤阳城那边的探子说,君家二娘子如今也下落不明。”

“查到去哪了吗?安全吗?”

“君大公子当时拼死护着她出逃,她似乎跟三娘子请的一位舞娘一同逃了,还没查到下落。”

听到“拼死”二字,温瑜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便问:“君大公子如何了?”

“回少君,君大公子,被当场斩杀了,连着他的生母柳氏,都没活下来。”凌烨道。

温瑜与他并无什么交情,只是挽笙叫他一声阿兄,如今他死了,只怕会惹得挽笙伤心许久。

他几日没好好休息,也有了倦意,朝凌烨抬了抬手,遣他出去:“你去告诉阿笙,她阿姊已经逃出来了。我查到下落,便接过来与她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