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拾陆(2 / 2)

“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君三娘子再宽恕在下一次。”回答时,他气息有些不稳。

本想继续发作的挽笙也察觉他的异样,“你受伤了?”

温瑜还未回应,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和温瑜立时噤声。

见屋内灯还亮着,那人敲了敲房门,开口:“三娘子,您这里可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

挽笙看了纱帘后的温瑜一眼,到底没有出卖他,斟酌一会儿,道:“什么奇怪的人?我要就寝了,你们这么多人吵什么吵。”

门外的人一愣,赶紧致歉:“属下方才巡查时见有人窜到了这附近,担心三娘子安危,才来问询,打扰了三娘子休息,实在抱歉。”

“行了,你下去吧,我这没什么奇怪的人。”挽笙又道。

了解挽笙的脾性,门外的人到底没敢多说什么,只应了一声便退下。

等人走远,挽笙才道:“温世子好大的脸面,今日来家父的生宴不辞而别,到了晚上才做贼一般的进了我的屋子。”

“怎么?做客人委屈您了,您还是喜欢偷偷摸摸的做贼?我如何担得起世子殿下的一句‘在下’,不知晓的人还以为你多懂礼节呢。”

一番奚落,却没有得到回应。

挽笙抬眼去看轻纱后的温瑜,却只见那黑影静静靠在她的木阁处,她出声唤道:“温瑜?方小七?”

那人依旧不动。

挽笙只觉得火大,想到他受了伤,又怕他死在自己的屋里,晦气不说,到时候她不仅名声不保,指不定还会摊上什么罪名。

于是赶紧出了内阁,看见温瑜正闭着眼一动不动,她走近,抬手去探他的鼻息,果真命大,还活着。

于是又去扯开他胸前的衣服,想查看他的伤势,可才刚刚触及,就摸到一片温热。

她收回手,一片血红,让她觉得心惊,屋内点着熏香,掩盖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加之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她方才只粗略一看,并未觉得有多骇人。

可自己穿的是白色的中衣,刚刚一触及他,白色的袖口便被染红一大片,可想而知他的伤势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