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首领,如今我等身犯重罪,必须要借这水泊安身,还望你行个方便,莫要自毁前程。”
吴用此言已算是赤裸裸的威胁了,王伦听得又气又笑,抬手一招,只见漫山遍野的喽啰呼喊着,朝断金亭围了上来,王伦指着晁盖等人说道:
“不识好歹的畜生,王某又设宴席,又送金银,好言与你等说,却是不听,如今也休怪王某不顾江湖道义,此时你等若走,某也不坏你等性命,若还不走,便都沉到水泊里喂鱼。”
王伦此言说罢,那杜迁、宋万并阮氏三雄俱是起身站到王伦身后,一脸戒备的望着晁盖三人,席间只剩朱贵一人孤零零的坐着。
朱贵环顾四周,眼神在王伦身后的阮氏三雄身上略作停留,如今朱贵身为绣衣使白虎天字号密探,手中掌握的情报海量,黄泥冈上劫取生辰纲的是哪些人其心知肚明,这阮氏三雄月前上山入伙时朱贵便觉得奇怪,如今见着了晁盖等人,便将所有事情的想通了,这伙劫了生辰纲的强人哪是来梁山聚义的,分明是为夺寨而来。
此时回想起与石秀初见时其说的话,朱贵只觉得自己如今所投效的独龙冈泰山君,端的是恐怖如斯,似这天下的好汉都在其掌心蹦跶。
朱贵起身踱步,却是未去王伦身后,反而在晁盖三人身前站定,如今形势已经明朗了,这些人做足了准备,梁山泊王伦的时代今日必将成为过去式;朱贵朝着王伦躬身拱手道。
“寨主,便请留下晁天王等人吧,咱们绿林聚义讲的是义气,哪能因晁天王三人身负重罪便推托不让其入伙,莫说那官兵还不知在哪儿,就算来了,难道咱这八百里水泊还葬不下些许官兵么。”
场间众人听得朱贵言语,俱是难以置信,便瞧着王伦气的直哆嗦,指着朱贵喝骂道:“你这畜生,前几日怜你辛劳才将你提上头领之位,今日倒把言语来伤触我,替这厮们说话,却是安的甚心,如此你也和这厮们一道走罢。”
吴用与晁盖对视一眼,站了出来,朝着朱贵拱了拱手,笑道:“今晨劳朱贵兄弟接引上山,如今又蒙你仗义直言,某等不胜感激。”
朱贵拱手还礼,故作姿态道:“朱贵所言皆为义气,吴教授无需言谢,只如今形势比人强,咱便下山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似晁天王与吴教授这般遮奢人物,天下哪里去不得。”
吴用莞尔一笑,也不作答,只对着王伦一脸戏谑的说道:“王首领,今日我等哪也不去,却要请你去那阴曹地府走上一遭。”
说罢,只听得晁盖一声大喝“动手”,便见得那百余名晁家庄的庄客背靠断金亭,抵住那漫山遍野蜂拥而来的喽啰,王伦身后的阮氏三雄俱是从衣襟底下掣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来,阮小二与阮小五用刀将杜迁、宋万抵住,阮小七一把薅住王伦,往心窝里只一刀,将其搠倒在亭上。
那王伦瘫在血泊之中,抽搐了几下,便一命呜呼;可怜这水泊梁山的第一任寨主,做了半生强人,如今去死在了活阎罗手里,去那阴曹地府见真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