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苏定杞人忧天了,只有两件事,苏某想恳求公子。”苏定单膝跪地,朝着祝彪抱拳道。
场间众人见听其言语,俱是面色不愉,这汉子本为敌将,如今新投,便开始提条件,一提还是两个。
祝彪却是大致有所猜测,面色未有甚变化,语气平稳的说道:“苏教师但说无妨。”
账内气氛的变化苏定多少有些察觉,只这汉子也是直人,道:“其一,苏某为这曾头市效力多年,其内虽聚集这数千女真人,但多数乃是汉人,苏某不愿与往日里朝夕相处乡亲兵戎相见,此次还请公子宽恕苏定无法出手。”
苏定此言落地,帐内的气氛却是陡然轻松了不少,众人只觉得方才却是错怪了这汉子,不愿与昔日父老乡亲兵戎相见,却也算是有情有义的好汉子。
祝彪莞尔一笑,直道:“教师此言祝某自无不依,心中却更是钦佩教师为人,只这般才是有情有义的真英雄。”
“多谢公子。”
苏定拜谢一声,继续道:“其二便算是苏定狂妄了,某请求公子,若阴日与曾头市教师史文恭对阵,还请公子手下留情。”
祝彪闻言,只笑道:“史文恭的事情教师却是无需担心,只你这位兄长,远比教师你想象的要城府深沉,阴日咱们却是未必能见着这位史教师。”
苏定听得此言,只满脸惊讶的看着祝彪,直感觉此人简直是将人心都看透了,夜前史文恭兄长才与自己说了准备脱身,方才自己所求不过是以防万一,自己与史文恭兄长跟其接触不过一两次,却不想这泰山君早将人心都看透了。只苏定哪里知晓,祝彪虽与史文恭只见过两面,但前世那本《水浒》却不知研读了多少遍。
苏定的事情告一段落,祝彪让众人落座,此时时迁起身道:“公子,魏将军已经转至青州官道,阴日早间便能到曾头市地界。”
祝彪闻言点了点头,又看下杜壆,杜壆迎着目光起身,道:“大营各处已挖好了陷坑,下了铁蒺藜,各营将士也都做了安排,届时会依计行事。”
“好,如此安排好了,诸位兄弟便各司其职,咱们便只等阴日魏将军到了,早些打破这曾头市,咱也好早日归家。”祝彪朝着场间笑道。
众人领命退去,杨志得了个祝彪的颜色,微微点了点头,挽着苏定胳膊便笑着往外走,只说道:“前些日子杨志蒙苏教师过招,对祖传枪法领悟更深,今日教师来投公子,却是让洒家喜不自禁,日后还请教师不吝赐教,今夜便请教师委屈委屈,与洒家同住一帐。”
苏定闻言,哪会不依,只心中感慨,这泰山君麾下却尽是真性情的英雄,那日自己险些杀了这杨志兄弟,今夜却得他这般亲厚。
待众人散去,祝彪朝着一旁的乔道清说道:“阴日便有劳道长了。”
乔道清微微一笑,羽扇轻摇,只道:“小事而已,公子不必如此,只那史文恭与咱们不是一路人,公子为何执意还要与之见上一面?”
“道长觉得那史文恭可是甘于寂寞之人?”祝彪反问道。
乔道清微微沉吟片刻,道:“此人一身高绝武艺天下间罕有敌手,又颇识军略,必不会甘于平凡。”
祝彪微微点头,道:“阴日过后,那史文恭若要施展抱负,所投之处无非是淮西、河北与江南,只不管他要投哪里,祝某都得在他心里埋下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