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县尊,据我所知昨夜被抓的仅是武松一个人,何来的聚众?武松本是阳谷县都头,抓他的人又未穿官服,何来的殴打官差?”
祝彪呵呵一笑,哂言道:“若真论起来,却不是清河县的人聚众械斗,殴打官差。昨夜之人既不穿官服,却把人送进了县衙大牢,卢县尊,清河县就是这样办案的吗?”
这卢县令闻言,却是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此事本就是无中生有,经不起推敲的,最后只盯着祝彪,冷冷的说道:“祝三公子,莫以为你在这山东地界有些许名头,便甚事都想管,需知晓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
“哦,杨戬吗?”
祝彪不客气的说道:“卢县尊,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只你这种蠢货,才会将杨戬当做靠山。”
卢县令闻言神情一滞,只觉得此人竟如此猖狂,辱骂自己不说,竟是连自己干爹都不放在眼里。正要发作之际,又听祝彪开口道。
“那杨戬虽与蔡京父子、童贯、高俅、朱勔被一起归为‘六贼’,但亦有高低之分,蔡京蔡攸父子,父为宰相,子为大学士,把持朝政;童贯亦是贵为同知枢密院事,拥重兵在外。杨戬、高俅、朱勔之流,不过仗着官家宠幸,身居高位却并无多大实权,若一朝失宠,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又这三人里面,杨戬已是老朽,年老体衰,卢县尊觉得他还能活多久?”
祝彪意味深长的说道,并非是为了吓唬这卢县令,若自己没记错的话,杨戬老贼宣和三年便死了,确实是没几年活头了。
“卢县尊,想来杨戬的干儿子不止你一个吧?”
祝彪又幽幽的补了一句,却是成了最致命的一箭,直插卢志远的心口。
这厮虽贪得无厌,狂妄自大,但却深谙趋炎附势之术,好歹是进士及第出身,当初若非其他人都看不上自己,他也不会去认杨戬做了干爹。
“五万贯,武松给你。”半晌以后,卢志远面沉如水的吐了口浊气,咬牙道。
闻听此言,一旁的杜壆、石秀顿时面色一变,就要暴起;就连那钱师爷都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卢县令。
祝彪摆了摆手,示意杜壆、石秀二人稍安勿躁,朝着卢志远讥笑道:“卢县尊还真是贪得无厌啊,你觉得你值这个价吗?”
“值。”
卢志远沉声道:“祝公子与阳谷县的武氏兄弟是何关系,卢某已大致猜到了;以后这清河县与那阳谷县一般无二,都是你的地盘。”
“哈哈哈,卢县尊说笑了,祝某是良民,我祝家庄亦是积善之地,不需要地盘,县尊切莫失言。”
祝彪大笑数声,面色一变,冷冷的看着卢县令,道:“只这两万贯,稍后便送到县衙,你若收下,便还是好好的做你的清河县令;若想要五万贯,那我便出十万贯把钱送去东京。”
“卢县尊,你需知晓,钱可通神,亦可杀人。”
祝彪说完,不待那卢县令是何反应,便转身往外走去,走至那钱师爷身旁时,淡淡的说了句。
“钱师爷,一个时辰后,我需在城门口看到武松,你可明白怎么做?”
钱师爷闻言心头咯噔一下,直连忙躬身点头,道:“三公子放心,钱某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