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面色一怔,只觉被人嘲讽得难堪,正要发作,便又听得西门庆说道。
“却也无妨,今日某前来,本就是想和武都头坦诚相待。”
武松看着依旧皮笑肉不笑的西门庆,面对这般鬼蜮小人,直感觉自己被看穿了一般。
“东京的蔡相公欣赏令兄武县令日久,若武县令愿意归附,投于蔡相公门下,想来杨戬之流,轻而易举便能得到解决,武县令与都头,日后升官发财,岂不一路亨通。”西门庆幽幽地说道。
武松闻言,便如炸毛了一般,直喝骂道:“原以为你这厮狗嘴里能吐出甚象牙来,却未曾想竟是奸相走狗,你西门庆愿意给人做狗,却莫要拉上某家兄长。”
“武松,你莫要不识抬举。”西门庆面色一变,阴恻恻的怒斥道。
“某家不识抬举又如何?”
武松气血上涌,面色绛红,若非牢门阻拦,便要打将出来。“想你这厮不过破落户出身,靠着与寡妇勾搭成奸,才混得今日这般人模狗样,今勾结上了权奸,竟来威胁某家,若无这牢门拦着,某家就是把你打杀了,那奸相又待怎样?”
“哈哈哈哈哈哈”
西门庆闻言,不怒反笑,一旁的泼皮们只觉得后背发凉,这大白天的,竟觉得这牢中阴风阵阵。
半晌之后,西门庆目光阴狠的说道:“武松,你却是好得很,莫以为有祝三公子护着,你便能一辈子安然无恙,只希望日后,你还能有今日这般猖狂。”
说完之后,便用力的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去。
县衙大牢外,一众泼皮跟着西门庆鱼贯而出,其中一人面露狠厉的说道:“大官人,武松这厮如此不识抬举,要不小人回牢里打声招呼,好好的招待他一番。”
“混账,那武松岂是你能动的。”
西门庆喝骂一句,面色诡异的笑了笑,言道:“那卢志远不过外来的县令,他哪里知晓这清河、阳谷两县地界,是谁说了算。那武松性烈如火,他那兄长亦不过是个读书人,这二人好对付,但他们背后的人,又岂是卢志远这个外来县令能对付得了的。”
说完西门庆便不再言语,在一众泼皮的簇拥下,照常朝着清河县的勾栏而去。
江湖中人只知这西门庆是色中饿鬼,靠着与寡妇勾搭成奸,攒下了这万贯家财;却不知这人亦是嗜血阎罗,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今日之事,本就是他故意为之,目的便是要惹怒武松,令其说出一番狂悖之言,让自己身边的眼线传去东京罢了。
他西门庆要的不是这风吹般的富贵,要得是如那独龙岗祝家庄一般,在这山东地界,呼风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