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稻田务(1 / 2)

定下杜壆的事情之后,祝彪与武植、杜壆又一起吃了酒,叙了一夜话。第二天一早,便准备领着杜壆向武植告辞。

正与往外走时,便听得外面响起一声潘娘子的娇喝。“你个活闪婆,甚事如此慌慌张张。”

“出事了啊夫人!”只听一个青年男焦急万分的声音响起。

祝彪、武植在堂内听得仔细,听到他说出事了,连忙向堂外走去。外面这人却不是别人,乃是武松昔日游历江湖时收的伴当,建康府人士,家中排行老六,因平日里动作迅捷,行走如风,往往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被江湖上唤作活闪婆——王定六。

这王定六眼见武植出来便急忙上前,后又注意到祝彪亦在此,原本着急万分的心却是微微松了口气,道出事来。

原是旬月以来,景阳冈上不知哪来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虫,伤了不少阳谷、清河二县过路的行人。这大虫凶残无比,又异常狡猾,武松领着王定六不知守了多少个日夜,终是在昨夜逮到了机会。

武松与王定六二人,灵活脚快的王定六负责吸引大虫注意力,手段高强的武松负责与老虎搏斗,折腾了大半宿,眼看那大虫马上就要精疲力尽之际,清河县那边却来了一大帮人,说也是要来捉大虫,两方吵了起来,一时不查,那大虫却是又生新力,几个跳跃间便跑没影了。

那帮人见大虫跑了,便要来找武松、王定六的麻烦。武松是何等暴脾气,眼见得自己辛苦大半月的心血跑了,本就怒上心头,还有人来挑衅,哪能忍气吞声,王定六拉他不住,与清河县那帮人打了起来。终是双拳难敌四手,武松纵是武艺高强,却也无法真下死手,打起架来不免有些束手束脚,结果便是被人拿住了。

王定六见事情不对,一闪身跑出了景阳冈,却又并未走远,见那帮人押着武松往清河县而去,便远远的跟着,一路跟到了清河县县衙大牢。眼见着武松只是被关进大牢,未出大事,便连忙赶回来报信。

听完王定六所言,祝彪沉吟片刻,与武植对了个眼神,晦涩莫名的说了句:“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清河县县令卢志远,走得是大太监杨戬的路子吧。”

武植点了点头,一脸气愤的说道:“却是如此,那厮读书人的脸都不要了,竟认了阉人做祖宗,得了清河县令的位置。那杨戬老贼害人不浅,置稻田务,立法索民田契,又将抢来的田地,强租于百姓,弄得京东西路和淮西北路地区,民怨沸腾,百姓流离失所。”

稻田务?

武植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祝彪,将这一串信息结合在一起,脑海中灵光一闪,阴白了其中症结所在,朝着武植郑重的说道:“兄长,看来想把你从这阳谷县令位置上弄走的权奸,不止一人啊!”

“你是说这件事是冲我来的?”武植闻言问道,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祝彪微微颌首,说道:“那杨戬在京东西路和淮西北路推行稻田务,其所搜刮的民脂民膏不计其数,正是凶相毕露之时,偏去年到了阳谷县被兄长阻拦,那老贼想把兄长这块拦路石一脚踢开,怕是已经蓄谋已久。”

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凝重,一旁的潘娘子见二人话里有话,思虑片刻后朝祝彪行了一礼,言语真切的说道:“三郎,我一妇道人家虽不知你们在说些什么,但姐姐知道事情应是不小。大郎他只会做官,对这些鬼蜮伎俩无半点精通,姐姐知你是最有主意的人物,请你帮一帮我家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