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后果是头疼。
第二天神代清和醒来的时候, 是捂着头的。
好在可能是因为柏图斯的酒精度数实在不高,他并没有以前在书里看到的那种“头痛欲裂”“仿佛有刀子切割”的感觉,只是坐起身缓了会儿, 就感觉好了许多。
“早啊小七。”
“嘎嘎!”
[早上好, 主人!]
例行和小七互道早安,神代清和四下张望:太宰猫猫呢?
——该不会回横滨去了吧。
借着窗帘缝隙里漏出来的天光, 神代清和将主卧的每个角落看遍, 没有找到太宰治的他下意识地就要扬声喊人——
“咝!”
然后就发觉到脖颈处突如其来的疼痛。
开口欲喊的动作牵动了喉管附近的肌肉,令这份痛楚显得格外鲜明……
他是哪里受伤了吗?
的确。
随着脑袋的伤痛消逝, 脖颈处的伤口存在感猛地增强, 尤其在他意识到之后。
神代清和尽量保持脖子不动,挪过去拉开窗帘,在初秋晴日的浅金色天光里,打开手机的镜子软件,观察起牵扯到痛楚的部分来。
——那伤口赫然是个牙印。
——或者说,被咬的太深, 连牙齿的痕迹都刻入其中。
位置在锁骨上,靠近锁骨和脖颈连接处, 伤口很深, 皮肤当初肯定见了血。
“……???”
神代清和满心无语地看着那被凝固的血覆盖的破损处,再想到昨晚唯一的访客, 不费吹灰之力地确定了对自己施以如此暴行的人的身份——他的脑袋上一连冒出十多个问号:所以,昨晚他醉酒以后发生了什么,以致于让太宰猫猫狠狠咬了他一口?
【太宰?
——清和】
邮件没有回复。
太宰还在东京吗?
该不会已经跑掉到横滨去了吧……假设昨晚真的发生了不太妙的事情的话……
神代清和慢条斯理地下床, 先用碘酒消毒清洗伤口, 又找到防水的创口贴遮挡, 一张不够又贴一张, 洗漱后更是把别墅上上下下走过一遍,拆掉若干应该是保护宅邸安全的陷阱后,仍然没找到一根黑猫毛。
神代清和坐回床头,陷入沉思。
他在努力回忆昨晚的画面。
……无果。
醉酒果然误事,他根本不记得之后的事情了,好在还有小七。
——生物学上的监控。
神代清和询问这因失恋陷入间歇性贤者时间的乌鸦:“小七,你知道我这个伤口怎么来的吗?”
小七张了张翅膀,仿佛等待多时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发言时刻,郑重地道:
“嘎嘎!”
[主人,臭小鬼真的不是吸血鬼吗?]
“……”神代清和神情漠然,“不是。”
“嘎嘎!”
[真的很像啊,昼伏夜出,苍白,心眼小……]
血族会告你诽谤的。
神代清和此时心中已有稍许猜测,依旧问:“乖小七,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小七理了理羽毛,轻轻启喙:
[在明亮的月光也无法完全照亮的,昏暗的室内,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轻轻摇晃。
有隐忍的呻`吟传出,令鸦脸红心跳,也另上方的人影更加冲动。
气氛暧昧浮动,但鸦定睛一看,这竟是吸血行凶现场!
少顷,恢复理智的上方人影面红耳赤,忘了杀鸦灭口就落荒而逃,只留下可怜的、被蹂`躏的主人孤零零独寝到天明——]
“…………”格外漫长
的无语后,神代清和扶额,“小七,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有文采?”深得涩涩大国之真传的那种。
“嘎!”
小七骄傲挺胸。
神代清和:“……没有在夸你。”他无力道,“以后别这样描述了。”
那么,情况就是太宰不知道为什么冲动地咬了我一口,然后把自己吓跑了?——到底为什么?
神代清和思考着,没抱多大希望问,“在这之前呢?”
“嘎嘎!”
[臭小鬼问了主人很多东西!]
小七尽力复述了一堆问题里他还记得的那些,神代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