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文渊一路跟着墨深回到了宗师府,追问道“墨深,久虞所言到底何意,当初钟元石之计,妖君究竟意欲何为?”
反正又不能直说,墨深干脆反问“依你推测呢?”
“议政殿审她那一日她既然认了罪,不就说明她与魔族勾结确有其事吗?”
原来你是这么以为的。
墨深有些不悦,可转念一想又没有理由去怪文渊什么,现在的他不知阿筱对知乐有多重要,更不知知乐对于妖族平安的执念有多深。站在他的立场上,能推测出的的确只有这么多。
告诉文渊此事的真相,应该不算食言吧。
墨深伸手一挥,一封信出现在桌上,是他去妖界时客九给他那一封。
文渊拿起信读完了,心中大为震撼。
“所以钟元石一计实则一石三鸟,助仙族胜仗,逼魔族退兵,护妖族平安?”
“是。”
文渊默然,妖君算好了一切,唯独忽略了自己,将自己置身于万劫不复之地。天界的确是背信弃义,给她加上了莫须有的罪状,让她背上了不忠不义之名。
文渊这才明白“原来我说让久虞把罪证交给妖君时你反应不对,是因为这个。”
“是,即便久虞告诉知乐真相,她也不会来天界讨说法。因为她根本不相信天界,更不相信天界之主会做出正义的审判。现在的她足够强大,能够护住妖族,于她来说便够了。”
墨深沉下目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才能支撑他继续说道“这天下欠她的人太多了,不多沿峰这一个,沿峰的罪行是否被揭露,她根本不会在意。而若是她做了这个挑事之人,天界又没有公平处置,岂不是让她成了一个笑话?”
文渊无言,他细细回味着墨深的话。
这天下欠她的人太多了……
这句话真是让人听了好生感慨。
墨深抬起头,想要与文渊说自己的计策,竟意外看见文渊眼泪掉落。
虽未经历,却能共情。
知乐对文渊做的事情,如今看来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文渊?”
文渊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落了泪,他眨了眨眼睛“我没事。”
墨深并不多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继续说道“我有个想法。”
知乐之前在唳囚涧闹出的动静不小,她回到妖族的事情也瞒不住了。现在客九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是时候搬回妖君府去住了。
虽然之前她回来的那一次不太愉快,有人误解,有人逼迫,但现如今整个妖族都明白了谁才是能护得住他们的人,自然无人敢再提另立妖君之事。
不说别的,光是她回府这日收拾东西,想要帮忙的人都差点把客九的小院挤垮了。
客九无奈笑笑“你要拿走的东西不过一包衣服,来的人恐怕一人分一块布都不够拿的。”
“这是属于妖君的恭维。”知乐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我变成的样子吗?你应该高兴。”
客九听了这话并未露笑,他看向知乐“我只想你变成你想变成的样子。”
知乐明白客九的言下之意,自归宁园回来之后,客九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催促她担起身上的责任,只在意她每日开不开心。
知乐避开客九的目光,正好看见一个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向知乐禀报“君上!魔尊等在唳囚涧,说要见你。”
知乐确认道“魔尊?久虞?”他怎会来此?
知乐匆匆赶到唳囚涧,寻见了等候多时的久虞,他正负手站于高峰之上。知乐走过去时,看见了他手腕上的红绳。
久虞听见了身后动静,回身笑道“好久不见啊,小妖君。”
知乐笑着指了指久虞的手腕“看来尊上和阿筱相处得不错啊。”
“小妖君也将阿筱教得很好。”久虞打量了她一番,“你看起来比先前精神了不少。”
知乐抿嘴一笑,转而问道“尊上怎会来此?”
久虞有些得意地笑道“先前我说要寻的东西一直未寻见,怎么想都觉得亏欠了你些什么,所以来给你送一份礼。”
“什么礼?”
“听说天界有个叫沿峰的屡次为难你,他之前是仙族望恩河守将,我便派人去向天牢内关押的皋蓬余党随便打听了一下,竟意外知道了一件事。”
事关御焱阵,久虞的话还是有所保留,隐晦说道“仙族之前的将军晁瑞,是被沿峰意外害死的,皋蓬看见了此事,便以此威胁沿峰,让他将仙族大军引入魔军的包围圈,所以那时仙族才会溃败至此。”
知乐震惊地琢磨了一会儿,确认道“您是说沿峰不仅害了前仙族将军,还通敌?”
“正是如此。”
联系起之前沿峰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知乐这才明白过来“难怪之前沿峰说——说什么让我把秘密烂在肚子里?我还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也不动动脑子,皋蓬怎么会跟我说这些?真是个自己吓自己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