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她用计帮了天界一把,天界却并未出手将她从魔界救出来。倘若不给她定个罪,日后怕是要落人口实。
“知乐,”墨深提醒道,“若你去了,怕是会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知乐倒是满不在乎“我不向来是这样的处境吗?”
墨深被她说得心里一痛,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劝她。
沿峰找准机会,立刻道“妖君,请吧。”
知乐拍了拍墨深,笑着示意没什么大不了的,便走入天兵包围圈内,跟着沿峰走了。
墨深看了一眼文渊殿方向。
这个文渊,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议政殿内已经乌泱泱站了不少人,知乐有些震惊又有些欣慰。
审她的排面不小嘛,还挺有面子的。
天帝高高在上地坐在盘龙椅上,表情严峻地盯着知乐看。
知乐是懂礼数的,她躬身行礼道“妖君花知乐,见过天帝。”
“见天帝不跪,妖君好大的胆子!”不知是谁呵了一声。
知乐义正言辞地怼了回去“妖族不属仙族,本君为何要跪?”言下之意,跟你客气一下就不错了。
“无妨。”天帝发了话,制止这些没必要的争吵。不过目的却不是给知乐解围,而是要尽快定下她更大的罪名。
“妖君,有人告你勾结魔尊,献出妖族和天界至宝钟元石,你可有话要说?”
“谁?”
知乐问得漫不经心,却又铿锵有力。仅仅一个字,殿内众人便察觉到了妖君的不容小觑。
沿峰得天帝眼神示意,着人将证人带入殿内。
知乐回头看向大殿入口方向,眼底略过一丝震惊。
没想到来的还是个熟人。
列清走入殿内,轻瞥了知乐一眼,仿佛在告诉她,他就是来复仇的。
列清行至知乐身侧,跪下行礼“妖族列清叩见天帝。”
“起来吧。”天帝发了话,“将你状告之事,于大殿上再说一遍。”
“是。”列清站起身,直视知乐,“列清控告妖君花知乐,以整个妖族和钟元石为筹码,与魔尊久虞交易,以换取魔族魔君之位。”
倒是高估他了,也就编编瞎话这点本事罢了。知乐边听着,边忍住心底的嗤笑,直到他说完,才漫不经心地问道“若是依你所说,为何现今钟元石并不在魔尊手上,本君并未坐上魔君之位,妖族并未归顺魔族?”
“正是因为妖族违背了你的意愿,不愿归顺魔族,所以你的计划落空,最终才让你自己陷入两难境地。”沿峰斩钉截铁地说完,转向天帝禀报道,“按照妖君的计划,久虞派遣魔军去妖界破钟元石结界,从而获取钟元石,随后逼迫妖族归顺魔族。如此一来,这便是妖君与魔尊之间的交易,天界不便插手。不过没想到她的计划被墨深仙君猜到,墨深仙君先一步拿到了钟元石,粉碎了妖君的计划。如此一来,久虞不仅没拿到钟元石,还被逼撤军百里,这次才将她关在魔界百般折磨。”
墨深站出来道“下君去取钟元石,是妖君写信授意,并非自己猜到。”
沿峰怒视墨深“那恐怕只是妖君给自己留的后路吧。”
知乐冷笑一声“将军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前后矛盾吗?本君既然安排好一切,又何须给自己留一条进退两难的后路?将军口口声声说本君的计划,本君自己都不知道有这计划,将军是从何得知呢?”
沿峰无从回答,只能另寻其他罪状“妖君是什么样的人,在天门前本将便看得一清二楚,当初天门前的兵士都听见了妖君所言。”
“沿峰将军还敢说这件事呢?”知乐不疾不徐地说道,“天门前的兵士既能听见本君所言,不知能不能看见沿峰将军剑指墨深,残害同僚一事?”
沿峰有些气急败坏“花知乐!你休要在此口出狂言,本将所为,皆是为了将你拦下,破坏你的计划!”
“哦——”知乐特意拖了个大长音,让大家都好好回顾一下沿峰说的话,“原来那个时候沿峰将军就知道有此计划了,怎么那个时候不直接拆穿,反而要等木已成舟的时候再提及这些?”
“你……”沿峰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有些无措地看向天帝。
天帝看着看着,这形式不对啊。本来是来问妖君的罪的,怎么看这架势再说下去就要定沿峰的罪了。沿峰是天界守将,传出去被妖君问了罪,那可是丢了天界的颜面。他尴尬地咳了两声,问道“列清,你可有物证证明?”
列清与沿峰对视一眼,思索片刻热,一抱手回道“回天帝,虽无物证,却有事实佐证。”
“讲!”
“如今六界皆知,魔尊久虞苦寻十七年的女儿,实为妖君义妹。妖君在魔界期间,魔尊女儿也回到了魔界,有了这层关系,妖君在魔界行事恐怕更加游刃有余了。”
“越说越离谱了。”知乐彻底被逗笑了,“按你所说,我将魔尊苦寻十七年的爱女养大,若真想当什么魔君,仅凭这一点就足够邀功了,为何要搭上钟元石和整个妖族?”
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没有人能辩得过知乐,更何况用那些本就是莫须有的理由。
知乐看周围的人从大义凛然到面面相觑,心中觉得可笑至极,她满脸不屑与得意“要不你们再商量商量吧,若无别的罪名要安,本君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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