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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归宁园已有几日了,阿筱虽然面上不说,但知乐和莳戚都能看出来,她总是闷闷不乐的,知乐便只好推迟了告诉她身世的计划。
墨深一回到归宁园便说要回天界复命,走了也有好几日了。
自知乐来到苍州之后,这归宁园就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久而久之的她过惯了这样的生活,竟然觉得现在的归宁园有些冷清。之前一个人住在山上那么多年,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活着跟生活,果然是不一样的。
莳戚拿了一条披风过来把知乐裹上“天冷了,别受凉。”
知乐顺势往他怀里一扑,莳戚便用自己的披风围住知乐,低头轻声问道“又在想什么?”
“阿筱呢?”知乐怕有些话被阿筱听见不好。
“在屋里呢。”
“出去走走?”
“好啊。”
天气冷,街上的人也少,知乐本来就只是想与莳戚说说话,便找了个茶楼进去坐。
“你记得久虞吧,在方茂山上那个。”
“当然记得。”莳戚思及往事,有些感叹,“在方茂山上,可是我第一次看见你为我着急。”
“我着急了吗?没有吧!”知乐欲盖弥彰地摆了摆手,“你知道吗,久虞在方茂山上呆了十七年,就是为了等卓宋回去找他,因为那是他与卓宋初见的地方。”
“原来如此,能等一个人这么久,久虞也算是专情。”
“听说魔界鲜少有人知道魔尊夫人的身份,怕是久虞为了不暴露卓宋的仙族身份所以为她隐瞒。也正是因此,天界只知道卓宋仙陨,却不知她为何而死,前阵子墨深还跟我说要查这件事呢。”
“你是怕墨深怀疑阿筱的身份?”莳戚一点就透,瞬间明白了知乐为何发愁。
“倒不是担心墨深会做什么,只不过天族若要查这件事,恐怕早晚有一天,阿筱的身份瞒不住。”
“不管发生什么,你想护住阿筱,我便会与你一起护住。”莳戚看着知乐的眼神中写满了坚定。
知乐觉得心头一暖,正要回话,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知乐只好暂时不再说下去,对门口道“进!”
店小二推开了门,端着一壶茶走过来“这是我们掌柜的送给二位的茶,店里新到的,请二位品尝。”
“送?”莳戚将桌上茶壶茶杯挪了挪,给店小二放下新茶的位置。这家店倒是挺会做生意,真会给顾客留下好印象。
店小二放下茶壶,摊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对莳戚道“公子,请用茶。”
莳戚点了点头“多谢。”
话音未落,那人突然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朝着莳戚的喉咙猛地刺过去。莳戚立刻向后仰去躲开这一刀,抬手一掌打在那人手腕处。那人顺势将匕首横着一刀划过来,莳戚伸手将知乐推开,随后抓住他的手使劲一捏,匕首应声落地。
莳戚立即踢开匕首,将他的手扭到身后,迫使他跪倒在地。
“什么人?”知乐坐着,身体前倾了些仔细观察了此人一番,好像没见过,又好像有点眼熟。
那人咬着牙,恨恨道“妖族列清,参见君上。”
列帛的父亲列清?
知乐眉头微微一皱,抬眼示意莳戚“松开吧。”
莳戚听了知乐的话,虽松了手,却很不放心,一直站在列清身后看着他。
知乐看着他被仇恨充斥的眼睛,问道“你既有了机会,为何不直接对本君动手,而是先对他出手?”
列清冷笑一声“我看见君上与此人情投意合,突然觉得杀了此人更能折磨你,让君上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失去至亲……知乐心中猛然慌乱,她不安地瞥了一眼莳戚。
“今日既败,想来君上也不会留我一命了。”列清一个翻滚拾起刚才掉落在地的匕首,就要划过自己喉间。
知乐抓起桌上的茶杯砸了过去,打掉了列清的匕首“你走吧。”
“君上不会以为今日留我一命,我就与君上两清了吧。”列清咬牙切齿地说道,“若我走了,我只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君上。”
“列帛的死的确是本君的过错,你若真要报仇,便只冲本君来就好。若是你对本君身边人出手,便不会再留你的性命。”知乐语气中满是警告。
列清闻言收了匕首,后退几步到门边,看了知乐一眼,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房间。
“君上的话,我记住了。”
莳戚走向知乐,将她抱入怀中“没事吧?”
知乐还有些未回过神来,没有答话。
莳戚知道她还在想刚才列清说的话,此刻陷入了失去至亲的忧伤之中。他轻轻揉了揉知乐的头发,安慰道“放心,没有人能让你失去我。”
“连我自己也不行。”
天界,随安殿。
墨深跟天帝禀明情况之后直奔随安殿,火急火燎地闯入殿内找到司命阐明来意“司命,本君来找你讨一个凡人的命簿看看。”
司命打量了墨深片刻,防备道“你不会是惹上了凡间事吧,你若是要更改命簿那我可是爱莫能助。”
“不更改,只是看看。”
“那也不行,您这修为高深莫测的,凡人命簿被您随手翻一下,都会发生改变的。”
墨深有些无奈地“啧”了一声,快步走向司命“司命,咱俩可是数万年的交情了,这点面子不能给我?”
“哎呀,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凡人的命簿不可随意观看和更改,这可是我这随安殿数万年来的规矩。”司命一边说一边向后躲开墨深,在殿内书架中来回穿梭。
墨深急得一拍书架“上次我要的时候你不是给我了吗?”
司命隔着一个书架对墨深解释道“上次是看你要为神尊办事着急,才给你的。况且那是已经死去的人的命簿。”
墨深绕过书架再次追向司命“这次也是替神尊办事。”
“你少唬我。”
墨深没辙了,他突然灵光一现,问道“死了的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