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战战兢兢的举起了手,“怎么了?我、我是看里面没东西才放进去的……”
这话让赵夏意觉得有意思,“那请问,你来之前,宿舍里有谁在这儿吗?”
女生看了眼张凤慈,“就她来了。”
“不是我。”张凤慈突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那个瘦弱的舍友大声道,“刘凤梅,你为什么冤枉我?难道不是你说你个子小够不着上面的所以挑了这个,然后自己把她的东西放进去的吗?”
“我……”刘凤梅哪想过张凤慈会倒打一耙,登时脸就涨红了,她急的眼泪都下来了,拼命的朝赵夏意解释,“同学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来的时候里头没东西我还觉得奇怪,但她说兴许人家不喜欢这个合适位置的,所以我才放进去的。”
说着刘凤梅站起来过去将自己少的可怜的行李拿出来说,“你用吧,我用上面的就行了。”
她说完咬了咬唇说,“我虽然让出来了,但不代表就是我做的。这真的没做过。”
赵夏意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走到张凤慈床前看着她说,“敢做不敢当吗?”
张凤慈冷着脸说,“不是我。”
“收起你这张虚伪的脸。”赵夏意看了眼其他人道,“刚才我进来之前她在说我不好相处吧?”
另外三个人有些尴尬,赵夏意说,“我和这位女同学没见过,我们无冤无仇,但和张凤慈同学却有一面之缘,因为我还得陪我爱人和朋友所以婉拒了她一起出去买东西的提议,她似乎很伤心,当着我的面将门关上了在里头哭。你们说,会是谁做的呢?”
事实很明白,其他几个人看张凤慈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张凤慈目光闪烁,“这是你栽赃,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儿。”
另一个女生小声道,“其实,我在外头的时候听见刘凤梅说的话了……应该不是她干的……”
这下张凤慈的脸色更难看了。
赵夏意冷冷道,“道歉。”
张凤慈咬了咬唇看着又要哭了。赵夏意嗤笑,“这里不是你家,这里所有人也没有你爸妈惯着你,要道歉赶紧的,另外把你的橱子跟我现在的换了。”
张凤慈原本还想着自己能屈能伸道个歉算了,结果赵夏意提出这个要求,张凤慈立即不干了,“我不换,你这是欺负人。”
赵夏意脸色微冷,“这不是你干不干的问题,而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你如果不换那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你不敢。”张凤慈看着她说,“我告诉你,我爸爸可是我们冀省……”
“这里是鲁省。”赵夏意说,“我劝你掂量一下再说话,这事儿闹到系里也是我占理,毕竟我是当众也跟你说了之后才干的,而你是背地里干的。”
说着赵夏意看了眼自己乱糟糟的橱子,心情真的非常不美妙了,“我橱子里,说起来还有钱呢,万一丢了,你说……”
“我没动你的钱,我又不缺钱。”张凤慈气呼呼道,“赵夏意,我不缺钱,我才不稀罕你的钱。”
赵夏意就笑,“稀罕不稀罕的谁还能凭一张嘴啊。你换不换?”
张凤慈又不吭声了。
赵夏意也不争执了直接过去将张凤慈的橱子里东西拽了下来,张凤慈惊叫一声,“我要去举报你。”
“去,赶紧去。”赵夏意说,“我正好丢了钱我也找领导撑腰呢。”
张凤慈瞪眼,“你无耻。”
赵夏意无所谓道,“无耻的人是你,谁见我都说我是善良的小仙女。”
善良的小仙女踩着凳子将自己的行李拿下来,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遍才放到橱子里去了,完了再将自己买回来的锁给锁上了。
她看着瞪眼委屈的张凤慈道,“我劝你不要乱动我的东西,也不要试图威胁我,我赵夏意,不惹事儿,但也不怕事儿,不信你就是是,你可以能是冀省的强龙,但你还是别忘了,这不是冀省是鲁省,我们鲁省是最讲究公平公正、正义守法的了。”
张凤慈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赵夏意走到窗户边上朝下看了眼,许沐晨正笔直的站在楼下,既没有抬头看,也没有四处张望,随着他的视线,赵夏意甚至觉得他看的其实是不远处的石墩子……
赵夏意心情大好,将东西先塞橱子里便愉快的出门约会去了。
她一走,张凤慈便气的锤床,“赵夏意,我跟你没完。”
锤完床张凤慈瞪了眼刘凤梅,“你跟我换橱子。”
刘凤梅眨眨眼,却异常坚定,“太高了,我够不到,还是你用上面的吧。”
说着刘凤梅便不理睬她了。
张凤慈觉得颜面受损,赵夏意也就算了,看穿衣打扮和言行举止家里应该也挺厉害的,说不定在鲁省也有势力,她忍忍也就算了。这个刘凤梅一看就是个穷酸相,她哪有必要害怕她呀。
“必须得换。”张凤慈说着就要下来自己动手,刘凤梅却也毫不相让,“你要是敢换我明天就去举报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你这简直强盗行径。”
张凤慈呆住,“你……你知不知道我爸是……”
“那你让你爸来弄死我吧。”刘凤梅今天被张凤慈算计占了赵夏意的橱子也不痛快,她是农村出来的怎么了,这难道就是大小姐欺负她的理由了吗?她偏不,她也是有骨气的。
刘凤梅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让你爸找关系把我从学校弄出去,但我要告诉你,我能得到读书的机会不容易,我就不会容许其他人毁了我的前程,谁想毁我前程,我就跟谁不死不休。”
农村重男轻女,她爹娘也是这样,为了得到读书的机会,她只要一有空闲就摸出笔记本学习,靠着从知青那里抄来的知识和以前从废品站里翻来的书,她才考上了大学,才求得爹娘的支持来上大学。
她可以说是一家人的希望,她不能被这样的大小姐弄没了前程。
张凤慈有些惊讶,觉得这样的刘凤梅比赵夏意都可怕。她不由想起她妈说的那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大概就是刘凤梅这样的人了。
赵夏意和刘凤梅一个豪横,一个愣的不要命,张凤慈一时间竟不敢招惹了。
刘凤梅也赶紧从自己行李袋里掏出一把旧锁把橱子锁上了,随即坐到桌下开始学习。
其他三个女生看着张凤慈和赵夏意、刘凤梅的交锋也隐约看出点什么来。
看来她们不必太忌讳张凤慈这人,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张凤慈就是那硬的。
张凤慈看出这微妙的变化,心梗的难受。她抬头朝窗外看去,正好看到赵夏意正和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同志有说有笑的走了。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个赵夏意结婚了?
赵夏意可不知道宿舍里在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儿,心情愉悦的跟许沐晨出门吃饭去了。
原本以为他们是去国营饭店吃饭,结果许沐晨说带她去做客。
赵夏意疑惑,“什么人家?你在泉城还认识其他人?”
“嗯。”许沐晨说,“去裴校长家做客,中午的时候我就是看见了他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结果他让我带媳妇去家里作客。”
对于裴校长,许沐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当初就极力挽留他让他给新学员讲讲课,那时候他拒绝了,这一次知道了赵夏意在泉城上学了,裴校长估计会以此为由头来劝说他了。
这也正是许沐晨内心挣扎的地方。
以前是他不想来,但现在他想来时间又紧,现在能来送赵夏意也是因为才过了年团里工作没那么紧张,副团长他们配合工作做的好,不然寻常时候他都得提前安排,将工作完成才能出门。
而想来是因为来讲课必定是十天半个月来一回,这样他们夫妻也能团聚,不至于只在周末的时候匆忙见上一面。可若想来,那么接下来一年的工作他必定要将工作重心转移,一些外出做的任务要交给其他人,虽然也行,但总不是他最喜欢的。
索性就应了裴校长的邀请去做客,顺便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情。
赵夏意不禁好奇,“就是那个当初大清早的让后勤部的给我送早饭还给我们安排煤球炉子的裴校长?”
许沐晨嗯了一声。
赵夏意就更好奇了,“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不知道。”许沐晨摇头,“可能……觉得我是个人才?”
赵夏意一愣,“也对。”
现在已经晚上六点多了,俩人去副食店买了几包点心便趁着夜色往陆军学院去了。
陆军学院离着鲁大距离不愿,走路过去走了大约十几分钟。进了学院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赵夏意不禁想起之前在陆军学院发生的事,“你和谢元杰,以前闹的不好吗?”
许沐晨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明显一愣,“那倒没有。”
“可我觉得你好像很讨厌他。”
许沐晨反问,“那你讨厌他吗?”
赵夏意点头,“当然,我很不喜欢他这人,还有他的未婚妻周楠。”
许沐晨嗯了一声,心里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裴校长并不知道他和谢元杰合不来,今天会不会将他们两人同时请了?
可随即他又觉得不可能,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难不成裴校长还能单独跑一趟?
于是许沐晨便没跟赵夏意说这可能,可当他们到了裴校长家,看着裴校长身边的谢元杰时,夫妻俩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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