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牢记住夏侯武说的东西,无论是真是假,尝试过后再做定论。
脑海中反复默记了数遍,直至再无遗漏,顾朝云才问道:“不知道夏侯先生想要我做什么?”
夏侯武看着他,慢慢说道:“除了你,之前还有一个人来见过我。他通过书信问了我不少功夫的练法,我能感觉得到,他和当年的我一样,同样嗜武成痴。”
顾朝云心里已知道那人是谁,但面上还是带着几分疑惑,“你是说,他会走你的老路?”
哪料夏侯武语出惊人,“不,他一定比我还要极端,你必须得找到他,阻止他。”
顾朝云揉了揉眉心,老实说他现在只想静静地练功,实在不想对上那个武疯子。
“好吧,受了你这么大的好处,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知道他叫什么么?”
夏侯武一摇头,“我只记得他是个跛子,而且想来他近期就会动手。”
顾朝云点点头,“好,记下了。”
探监的时间也接近尾声。
望着夏侯武离去的背影,顾朝云若有所思,明知道对方是个想要争夺天下第一的疯子,还让他去,真要撞上,可就是生死斗了。
他自幼混迹江湖,善于洞悉人心,自然能察觉出其中的异样。
万般行事,皆有目的,夏侯武让他去找那疯子当真是为了阻止对方?
“另有心思么?有意思。”
压低帽檐,顾朝云起身出了赤柱监狱。
只是好巧不巧,偏偏就在出了监狱大门的瞬间,他只觉一股无来由的寒意猝然袭遍全身,如引火烧身。刹那间,顾朝云头皮一麻,后颈的汗毛根根起立,便是手背上的毛孔也都齐齐收缩,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迎面,一个穿着风衣,头戴兜帽的跛脚男人正低头一瘸一拐的慢慢走来。
几乎也在顾朝云出门的同时,男人身形一震,停下脚步,浑身的肌肉隐隐抖动,帽檐下长着胡茬的下巴微微抬起。
顾朝云步伐一顿,但随即又恢复正常,自男人身旁擦肩而过。
“你就是那个杀人魔?”
一错而过的时候,一个声音轻飘飘的飞到了顾朝云的耳中。
“很好,连杀二十七人,论及凶性,放眼当世高手只怕无人能与你相提并论,很好,这才是我要找的功夫。”
近乎魔怔般的呢喃低语从男人的嘴里吐出,只是身旁的顾朝云早已远去,可他却还在自言自语,帽檐下半露的嘴角咧出一个弧度,癫狂且病态。
“功夫,是杀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