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琉璃不是凡物,你那倭刀不错,斩开试试。”
高向理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既不拔刀,也不回话。
“你这婆娘!
罢了罢了,你要救师傅,我要救师兄,我二人便护送这物回京,与皇帝老儿讲讲价钱,如何?”
高向理子还未回话,一个苍老刚劲的声音从天空传来
“我那不成器的孩儿最会做生意,你二人与他讲价,多半会折了本钱,不如与我商量商量。”
高向理子与贺来栖心中剧震,两人望向天空,只见一团九色云彩向下飘坠,彩云间依稀可见是个身着赤黄袍衫的白发老者。
高向理子挥手射出三根无光割弦,将那琉璃圆柱缠住,猛催真力,那三根锋利无匹的纤细割弦向内紧缚,琉璃圆柱上却不见半点割痕。
她手中太刀的切割之能尚不如那三根细弦,将那柱中女子绑作人质的谋划就此落空。
高向理子收回三根割弦,手握刀柄,与贺来栖一同望向那朵坠落的云彩。
九色云在距琉璃圆柱十丈时被那白发老者收回囊中。
云彩一散,白发老者坠落的速度快了好几成。
太上皇帝公孙锦落在盛有深海少女的琉璃圆柱前,背负双手,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我本以为自己是个无亲无故的天煞孤星,未成想还有个嫡亲的妹子。”
公孙锦站在琉璃圆柱前端详了半盏茶的功夫,他的由来,他的使命,在片刻间流入了他的脑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我是这样来的么。
原来这就是我。
公孙锦背对贺来栖和高向理子,未有任何动作,一身真力也没有放出。
可贺来栖和高向理子像中了巫咒似的,踩着起伏的海浪,不敢后退也不敢上前。
琉璃圆柱前的白发老者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向贺来栖和高向理子。
他先看向了那个影子似的男人,道
“你便是两相宗本代的月缺先生么。”
“老……小……”
贺来栖咽了口口水,他本想自称“老子”,却不敢在这白发老者面前放肆,想自称“小人”,但又不想在这白发老者面前低三下四。
“我……”
公孙锦笑了起来,道“你师父武功不如你,却比你洒脱多了。”
他又看向高向理子,道
“你就是药师院松阳的弟子吗?”
“外臣高向理子,见过太上。”
公孙锦摆摆手,道
“不必讲君君臣臣的那一套,我辈武夫何曾将皇帝放在眼里,你二人也不是什么忠君爱国的赤子,来过过手吧,不必顾虑,我亦武夫,只是一介武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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