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看到苏海生正在用充满了猜疑的眼神注视着他。
苏绝跟着一回头,一愣,也被苏海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注视了。
随后苏海生在两人愕然的注视下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转移视线,没理睬他们,快步离开了宴会厅。
直到苏海生的身影消失在了宴会厅门口,张越景和苏绝才十分惊讶的赶快站了起来,追着苏海生的脚步就跑了出去。
可是追到外头,已经看不到苏海生的踪影了,他们连忙跑回临时休息的大院落里,在苏海生的小院子门口,被苏海生带来的卫兵拦住了。
“二位将军请留步,司令有命令,说无论是谁都不见,他要写检讨。”
“你跟他说,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苏绝皱着眉头正色道:“你告诉他让他不要那么激动!我们什么都没有告诉别人!这个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很意外!”
卫兵露出了费解的神色。
“很抱歉,二位将军,您二位说的,我不懂,我只知道遵守命令,司令的命令是不让任何人进去。”
苏绝看了看张越景,张越景皱着眉头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罢了,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他了,你还是转告他,这件事情与我们两人无关,究竟是怎么回事,让他自己琢磨,还有,转告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卫兵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才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会转告司令的。”
“恩。”
点了点头,张越景就拉着苏绝离开了。
“我不觉得海生猜不到这个事情和我们是无关的。”
苏绝四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皱眉低声道:“旁人不知道,我们这帮老伙计还不知道吗?苏隐从十四岁开始就神出鬼没,常常见不到人,和咱们的关系也越来越澹,他这种人,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觉得奇怪。”
张越景摇了摇头,也四下看了看,见周围的确没人,便叹了口气。
“现在讨论这些是没有意义的,海生只是在气头上,一时半会儿想不通,等他冷静了,是能想通的。”
“就怕他想通了也会从此对我们心存芥蒂。”
苏绝更是叹息不止,低声道:“我是真没料到最后居然来了这么一出,我也没料到居然有那么多人对主席的政策不满,这太出乎我的预料了。”
“我更担心的还不是这个。”
张越景微微叹息道:“如果主席一直都是皇帝,我想根本就不会有这样一出,可问题就在于主席并不想一直做皇帝,他根本也不愿意做皇帝,并且,他也不允许其他人高高在上,忘了本。
当下,很多人的确是膨胀了,他们手握重权,在很多部下的吹捧声中逐渐失去了曾经的自己,逐渐把自己看得比一切都重要,而这恰恰是主席不能容忍的,所以,才有了这样一出。”
“忘本啊……”
苏绝摇了摇头,低声道:“瞧着宴会厅里那些人的模样,我估计忘本的人不在少数,咱们还是谨言慎行吧,对于这些事情,以后咱们要格外小心,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辞。”
“也只有这样了。”
张越景点了点头,开口道:“之前我和主席谈话,他提到了封建大家长的事情,说现在有些高层官员已经渐渐开始把自己放在一个大家长的位置上,对于民众的奋起感觉受到了冒犯,所以才有如此的举动。
我本以为就算是谈话,应该也是围绕着封建大家长式的做派搞一次谈心类别的谈话,没想到居然如此尖锐,直接有种要发动整风运动前兆的感觉,一点余地都没有留下来。
老苏啊,我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对了,我本以为两场大会的召开应该是新的建设时代的开始,可是现在来看,我总觉得这反倒是我们内部要出问题的开始,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