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薇身子晃了晃,双手紧扣放于身前,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来。
“爹爹说这些可是真心的?我与姐姐都是爹爹的女儿,为何爹爹眼中只有姐姐的好?”
南玉薇委屈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可她显然是忘了以前的南洛倾也经常缠着元安侯问这句话。
同样都是爹爹的女儿,为什么要区别对待?
而元安侯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漠然与嘲讽。
他的反应似乎是在说,救你也配当他的女儿?再然后,南洛倾便自暴自弃。
反正无论南洛倾做得多好,元安侯的眼里只容得下南玉薇一人。
她徒劳做什么呢?
而南玉薇是被元安侯捧在掌心宠着长大的,她做事儿喜欢事事做到极致,深得元安侯的心。
她偷了十八年的宠爱,一日之内全都消失殆尽。
元安侯把对她的例外全都收了回去,要如数还给南洛倾。
元安侯挥袖背过身去,冷硬道:“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你自己不清楚?你既没有把握在比试上赢了洛倾,为何要丢人现眼?如今不仅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你的名声一落千丈以后,本侯面上也无光。”
“那怎么能算是女儿的错?明明就是那一群刁民非要扑上来。”
南玉薇提到此事时忍不住闭了闭眼,依旧是一阵恶寒,仿佛再次感受到那日的绝望。
“比试之所以会输,还不是因为姐姐没有让着妹妹?都是一家人,之前不就是爹爹说的,一家人就得相亲相爱与和睦。姐姐为何不能待妹妹和睦一些?千错万错都是姐姐的错,爹爹为何不站在女儿这边?”
南玉薇梗着脖子,头上的步摇乱颤,与端庄根本不搭。
她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何如此偏心?她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在元安侯眼中就罪不容诛。
元安侯迅速转身,指着她的鼻尖谩骂道:“你还有脸说洛倾。洛倾不知比你强上多少倍。同样是做生意,她的正兴堂做得风生水起的。而你沾手过赵氏的生意么?你能把生意做起来么?
还有,你天天学那些琴棋书画有什么用?不仅不能给你自己带来一个好夫婿,你也没有办法帮爹的仕途亨通!”
与他年纪身份相仿的人,这几年瞄准时机,已经连升了三级的官位。
当下的日子过得多滋润都不知道。
她就恨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如此的没有本事,不能让他当上国舅爷?
“琴棋书画不是一个女子必须要学的么?爹爹是想说姐姐很厉害吧?”南玉薇的情绪越发的激动,她想和元安侯大闹一场,可她不敢。
她若是闹了,极有可能被元安侯扫地出门。
毕竟如今的她毫无价值。
“你姐姐她的确是厉害,就凭着她那三脚猫的医术,竟然治好了太师的独女虞月颜。知晓此事的人不多,本侯也是偶然之间听到这些。那可是太师的女儿!若是能与太师交好,别提以后的官运是有多么的顺畅!”
元安侯一提起此事就心如刀绞。
为何南洛倾的能耐凸显得这么慢?要是知道这么女儿这么有能耐,他以前就不会说如此严厉的话,把双方的关系弄得这么僵。
“不过是一个太师而已,以后女儿也能找个不必御王差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