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不可能有我跟李芸娘的婚书,绝不可能……”
鲁大人冷笑:“你觉得不可能,是因为笃定那东西被你烧了?”
辛茂林豁上了,壮起胆子道:“大人,那婚书可否予草民一观?”
鲁大人冷哼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罢,就让你瞧上一眼,免得总不死心。”
他抬了下手,一名衙役过来取过婚书拿到辛茂林面前。这衙役一边警惕辛茂林有异动,一边指着下角,“睁大眼睛好好瞧瞧,这是不是你俩的名字?这儿还有烧过的痕迹,是你烧的吧?没烧明白吧?抓瞎了把?”
辛茂林看得清楚,脑子里轰地一声,一脸的难以置信,“李芸娘,我明明烧了的,你……你怎么做到的?”
芸娘轻蔑一笑,“我肯定做不到,大概是老天看不过去,在你丢进火里那一瞬及时出手而已。所幸这婚书只是燎了个边儿,不然,岂不是任你颠倒黑白?”
辛茂林还想抵赖,“公堂上讲究人证物证俱在,只有婚书,并不能证明有迎娶,做不得数!”
“对对对,”杜氏也道:“民妇与辛郎是明媒正娶,家中老仆、坊间邻居、商盟好友都可作证,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大放厥词恶意中伤的。”
啊这……
堂下众人都忿忿不平,“杜氏本就是沽上人,辛茂林也在此地住了好几年,熟人还不一抓一大把?”
“可不是,李芸娘又能认识谁去?”
“现在口口声声要人证,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本以为李芸娘落了下风,谁知她只是笑笑:“证人么,我也有的。”
只见堂下走上来一人,抱拳道:“鲁大人,在下曾是碧云镇捕头,姓邢名璟。李芸娘住在碧云镇青柳巷,她刚来的时候,在下见过她的夫君辛茂林,还帮忙照看过两个孩子。辛茂林是生意人,每年回家一两次,近几年回家的次数渐少,原来是另娶了他人。”
邢璟顿了顿,又道:“若是觉得这些不足以作证,在下还另找了一位,是沽上商盟中人,与辛茂林熟识。王掌柜,请。”
鲁大人心道:昨天就是你送的信!你们仗着我崇拜燕将军,一个个跑我这儿喧宾夺主来了!
正如邢璟所说,王掌柜和辛茂林交情不错,五年前曾一起去碧云镇见过李芸娘,知道姓辛的有这么贤惠媳妇。后来辛茂林抢了他一桩生意,两人闹掰,见面都不说话的。
如今他登堂作证,姓辛的再难翻身!
辛茂林一脸灰败,“你……就因为我贩了同样的货,你就痛下杀手?”
“倒也不是,”王掌柜嘿嘿一笑,俯下身道:“我不过说实话而已,既能伸张正义,又能解心头之恨,何乐而不为?”
一切昭然若揭,鲁大人厉声道:“人证物证俱在,你可有不服?”
辛茂林不敢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