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禹东也跟着站起来,“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许骂我。”
在两人嬉笑打闹声中。
江文和周芸相互扶持的来到了一架风车内部,“武六,咱俩不会一起死了吧?”
周芸动情且毫不犹豫的说:“马走日,我愿意跟你一起死,你愿意吗?”
江文脱下了外套,“我不愿意。”
周芸气笑了,“你还不愿意,为什么?”
忽然,江文将一拳将她打晕在了草垛上,“武六,找个男的,不是为了跟他一块儿死。”
“找个男人,是要跟他一起好好活。”
周芸忽然醒过来,“马走日,不要一个人走,带我一起走。”
吓了江文一跳,他挥手又是一拳,“你醒过来干什么呀?!”
他语重心长的说,“你不醒,也不会再挨这么一下子不是?”
“我真是对不起你,你可别再醒过来了。”
瞎姐向前行进的步伐停止,马禹东妈措手不及撞到她怀里。
瞎姐顺势抱住,“大叔,我忽然想起来了,在拍《黄金大劫桉时,你给了我一巴掌!”
八百年前的事儿还记得。
马禹东想脱离开,但被瞎姐牢牢抱紧,只好道:“那你再拍仙剑3时还给我好几巴掌呢。”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时候咱俩又没确定关系,所以不算数。”
“你可真讲理。”
瞎姐不管那些,“反正大叔你欠我一次。”
来到化妆组。
这里摆放了整整齐齐几十套洁白的婚纱和西服。
瞎姐跟马禹东两人找了一套合适的换上。
隔着一层布,“大叔,我也不讹你,我觉得今天就不错。”
“天时地利人和。”
“大叔,你不是还欠我一次么,那就在这天,在这里跟我求婚吧!”
瞎姐想都体验一遍。
要不然大叔这不是成了先上车后买票了吗?
此刻剧组外面已经来了很多化妆的女性。
马禹东也只好跟着化妆人员离开了这里。
片场,见到了等会儿跟他演对手戏的葛尤老师。
他此时就穿着婚纱。
马禹东顿时竖起根大拇指来,“葛老师,你今天可真漂亮!”
葛尤可没有好脸色!
光头陪婚纱,他要死了。
导演江文就在统筹,安排他们站哪说什么话,谁手持什么样的相机,谁拿着麦克风。
在一切完事之后,江文才总算松了口气。
来到这边休息。
在现场,也就他们三个人聊的最欢。
“这部戏可累死我了,等拍完我可要好好休息一个月。”
马禹东给他让了个椅子,自己坐到偏远一些位置,“我觉得你这部电影拍完,可能休息不到一个月又得拍新电影了。”
“哦,为什么?”江文很好奇。
马禹东看着葛尤就想笑,偏头不去看他,“我记得你拍电影有一个习惯,拍一部商业片,立马就要拍一个文艺片。”
上一部电影应该是让子弹飞,那这一部电影便是文艺片喽。
而且…
马禹东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一幕明明讲的是马走日要被枪毙枪决。
可他看看周围站着的人。
手里没有枪,只有相机、摄像机和话筒。
这是不是在隐喻着话语权掌握在某些人手里?
于是在马走日即将说出真相时,他被枪决了。
这就符合了之前江文去审核剧本时的那个片段。
马禹东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与不对。
但他相信,那些人肯定是这么想。
而且这么想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他看着江文,“你现在还是赶快去准备下一部电影吧,如果没人投资了,可以来找我们坏猴子,我做主给你投资一部分钱。”
江文笑着摇摇头。
能理解他的人并不多,马禹东可以算是半个。
笑着捶了他肩膀一下,“我以前最喜欢一个故事…”
这里有一条河,这边一聋子,另一边也有一聋子。
俩聋子都听不见话。
隔着河看着对方,都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是个聋子。
一个聋子扛着根棍,另个聋子就说:“怎么着,钓鱼去啊?”
聋子根本听不见,就看着他嘴动,回答说:“不是!我钓鱼去。”
那一看,哟,他听得见啊,我可听不见,一抖机灵,说:“嗨,我还以为你钓鱼去呢!”
实际上,俩,谁也没听见谁。
就钓鱼俩字,“哎,你钓鱼去吗?”
“不,我钓鱼去。”
“嗨,我还以为你钓鱼去呢。”
马禹东笑指江文,对葛尤道:“他骂咱俩。”
“那咱俩可得好好欣赏他被打死的瞬间。”
马走日被枪杀了。
也代表着马禹东和葛尤在部戏里的剧情正式杀青,剩下地都是江文夫妻的对手戏了。
周芸捧来两束花,一束百合一束玫瑰。
葛尤乐了,“嚯,这两束花还有什么用意吗?”
“你自己猜。”
葛尤自然要拿美得,可周芸没给,只是把百合送他怀里,转身又把玫瑰拿在手里,“弟弟,你的新娘可是在那边等你很久了呢”
马禹东一怔,这是?
周芸什么都没多说,只是将玫瑰花塞到了他的手里,随后眉目一瞧,看向了正在那边浅笑的江文。
马禹东一瞬间顿悟。
终于知道为什么江文主动要提起穿婚纱这个问题,显然是对方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想给两人一个惊喜。
同时,他们将来拍电影宣传时,也可以借用两人穿婚纱的照片。
目下,最吸睛地毫无疑问的是瞎姐和马禹东未来婚礼该如何办?
那借用这个噱头,便是江文这种大导演最擅长的一种宣传方式。
马禹东苦笑起来。
看来他和这种老狐狸还是差了很多,更多的是经验上的问题。
关键是…
这个人情他还不得不领。
这就是最操蛋的!
琥珀色的阳光温暖而晴柔。
一碧万顷的草色铺开绿绸般的绒毯,在她的身后连绵逶迤,与遥远的地平线挽手相连。
几个客家服饰的年轻男女纵马挥鞭,夭矫如飞,对着镜头绽开他们略带羞涩纯净的笑脸。
而珍珠般洁白的羊群,滚滚流动着,仿佛一朵朵疏澹飘逸的云,在层澜叠涌的绿浪里泛起微漪
她。
他最爱的女人,就站在山坡上眺望。
马禹东没有多说,一步一步向那个方向前进,每一步都踩得很踏实!
也跟坚定!
几十对情侣穿着婚纱亦跟随身后,带着神圣的祝福。
周芸不知何时拿来了一盘磁带,里面放着致爱丽丝。
优美动听地乐曲在这片草原回荡。
马宇东。捧着玫瑰。终于走到了霞瞎姐的面前。穿着婚纱的她。那么样的美。
可是一向。几百上千人演戏都毫不畏惧的马东,此时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次的求婚真的是太突然了。不像之前订婚时,他还有半个多月时间可以思考。每一步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话,用什么样的表情,此时完全就讲究一个突袭,一个真实。
众情侣也围了上来,围成了一个心形。
这是江文准备的,刚才他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就是在搞这个。
马禹东就那么呆,站了有五分钟,一种强烈的突然升上来。
马禹东眼神一定,从地下拾起一株狗尾巴花。
将花圈成一枚戒指,放到了瞎姐的手里,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冷不丁说道:“老婆,能嫁给我吗?”
瞎姐一怔,笑了下。
马禹东问道:“行吗?”
瞎姐轻抬手背,盯着上面的戒指道:“你这是求婚?”
“咳咳,是啊。”马禹东道。
她只是看着,甚至都不敢用力,生怕戒指解开,“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对求婚对象喊老婆的。”
闻言,马禹东尴尬极了!
“那什么,那……”
马禹东讪笑着不知道说什么了,想要伸手把戒指拿回来,重新来一次。
瞎姐没说话,只是拍打掉他的爪子。
马禹东心里打着鼓。
这是什么意思?
围观的众人此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不该起哄喊那句:嫁给他了。
这个场合…
似乎有他们没他们都一样。
只见瞎姐还在低头望着那枚戒指,不多时,瞎姐抬头看了他一下。
她平和道:“大叔,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花给我啊?”
马禹东对她这个反应很意外,“啊?”
她说:“你不是求婚吗?”
马禹东错愕道:“是啊。”
瞎姐说道:“我答应了啊。”
哎幼喂!
你就这么答应了!?
瞎姐把花从他怀里接过来,甚至有那么一点迫不及待。
嗅着花香,瞎姐眯着两颗月牙,“大叔,我太了解你了,甚至比你自己还了解你。”
“所以我早就不期待大叔你会用一个什么浪漫的行为来跟我求婚了。”
“甚至你能拿来一束玫瑰,做一个狗尾巴草戒指,都已经出乎了我的意外。”
马禹东不想承认,犟着嘴,“我其实很浪漫的。”
要浪漫了,也就不是她的大叔了。
瞎姐看着这世界上最美的戒指,回去她就找人将其永久保存下来。
听说有一种永生花技术不错
“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订婚的前一天晚上,你直到下半夜才睡的。”
“我半夜起来上厕所时,都看到你在厕所里不停的排练第二天订婚发生的各种意外状况。”
马禹东摸摸脑袋,居然被发现了…
等等!?
他发现了一个疑点,那天晚上瞎姐并没有去厕所啊,而且自己也没听到任何开门的声音。
那么问题来了…
瞎姐的厕所到底是哪里去了?
忽然,马禹东想到了那天早上起床时。
瞎姐还非要跟他打扑克,还仔细探讨了一下6和9的区别。
我靠…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