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志强又喝了一口水说:“我一直等到金铎房间熄了灯,又过了一会儿,估计他睡着了,我悄悄地摸过去,把窗户玻璃划出一个洞,取下玻璃,从圆洞往里正看,金铎躺在床上,我举枪瞄准他脑袋开了两枪。开完枪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床上的人一点也没挣扎,我心里不踏实,就从外边打开窗户跳进去,掀开被子一看,坏了!床上是一个人体模型。我转身跳出窗户,双脚刚落地,好几个强光手电一齐亮了,我被晃的睁不开眼睛,我举着枪,低着头,闭着眼睛往外冲。突然眼前一亮,一个雪亮的光球飞过来,我就像被电击了,浑身瘫软躺倒在泥地上。雨还在下,雨滴落在脸上凉凉的,我意识清醒,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不能动弹了。”
傅彪爆了一句粗口说:“卧草!这么说,他们早有准备呀?”
文志强苦笑着说:“是呀,他们等我多时了。”
傅彪说:“后来呢?”
文志强说:“后来他们关了强光手电,一群人围了过来。一个人说整死他,扔泡子里沤泥;另一个人踢了我一脚说,看看,这就是文大侠,有名的杀手,咋这德性了呢?他们嘻嘻哈哈说笑。”
傅彪问:“你不能动弹,能听见他们说什么?”
文志强说:“对,意识清醒,浑身无力,就像刚睡醒时那样。”
傅彪说:“后来呢?”
文志强说:“后来,我听见金铎说,这小子是个孝子,孝子是值得尊敬的;他当杀手是为了尽孝,是让医院收款处逼的。再者说了,咱们灭了他,他老爸怎么办?这是两条命,咱不当杀人犯。可以饶他一命,但得给他留个记号,让他以后不能吃杀手这碗饭。金铎说完,有二个人走过来,拿起我的右手,扳住其它手指,只留食指在一块木板上,寒光一闪,我的食指就飞走了。我没觉得疼,我看着自己的血喷射出去,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染红了一大片。他们给我包扎了伤口,把我扔上车,他们把我扔下车时,已经在山庄大门口了。”
两人陷入沉默,过了好一阵子,傅彪问:“这事儿奇了怪了,他们怎么知道你会去呢?”
文志强说:“当时有点懵了,我怀疑是宋总吃里扒外,后来一想不对,他们怎么掌握的那么准,其实,我自己都没把握。那天晚上,我趟水走到半路迷路了,想退回来。赶巧,接连打几个闪,借着亮光我看见了月亮泡的屋顶,才确定了方向。”
傅彪说:“敬庭说过,金铎是黑客,可能通过手机窃听。”
文志强说:“就算他窃听了,知道我要去,也不会掌握的那么准确吧。我从窗户一跳出来,他们一帮就等在外边了。这事儿我一直纳闷,想不明白。”
傅彪说:“你怎么一句话没有就走了?我和敬庭心里老不舒服了。”
文志强凄然一笑说:“我当时怀疑你们走风了,害得我掉进了陷井;另外┄┄太丢人了!有啥说的?”
傅彪在文志强肩上拍一掌说:“你一句话没有走了,我和敬庭心里堵的要命。”
文志强站志身说:“咱回病房吧,我老爸到了训练的时候了。”
傅彪说:“那,我,绑金铎这事儿?┄┄”
文志强皱着眉头说:“我是折他手里了,他没要我的命,我真挺感激的,你们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傅彪愣怔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说实在的,这事儿我真不想参与,可是,我不参与相哥一个人又做不成,这可咋整?”
文志强垂着头不言语,两人握手告别。